果然,祈医生听完之后,认同我观点。
“是,是。”
然后,她又立马戳穿我,“结果你又总是故意使她担心。”
我不响。
在风中饮一口啤酒,完全没有醉意。
祈医生在手机屏幕中叹一口气,望住我,目光真挚,“明小姐,如果是别的医生,听到你不止一次去危险之处寻她踪影,逼幻觉出现来救你,现在已经要劝你去精神科住院。”
我笑,“那你为何不劝?”
“也许我还是一直觉得,南小姐是个好人,不会让你真的变行尸走骨。
而我又试图信你……”
“信我什么?”
“信你不愿使南小姐变坏人。”
“祈医生,可能你不适合当医生,有些话听起来太感情用事,我听人讲医生同病人共情,这样有几多坏处。”
“谢谢明小姐关心。”
祈医生佯装叹一口气,又狡黠冲我笑,“那你再同我讲讲南小姐?”
原来共情也是种好手段。
祈医生好坦荡,明明目的和手段都摆我面前,却始终使我没办法不信她。
之后我还是同她讲你。
讲你邀我见第二面,同我看话剧,听我讲心事,雨天带我回你住处,最后在我入睡前深情款款吻我。
天快光时,祈医生听我讲完,最后温和劝慰我,
“明小姐,我其实不想你真去住院,靠药物和其他手段忘掉她,最后真形同走尸,没办法同她有十八年,还会偶然想起她都生出应激反应。”
“明小姐,如果你也不想住院,如果不想被药物手段强迫忘掉南小姐,那下次南小姐再出现,你要听听她声音,思考她想法,哪怕同她吵架,都不要再任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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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挂断,一团雪砸落到栏杆。
我忙去看,结果就从露台看见你。
你在白茫茫一片雪中站立,手里一团雪,从下至上朝我热情挥手,高度相差十几米,我看不见你脸,只看见你冷帽罩住黑,觉得你单单站在下面,就像犀牛的草原,像水鸟的湖泊。
我松口气。
此时阿珍还未起。
我偷偷将半瓶啤酒留在露台,将睡衣换她给我的卫衣,从随身笔记本中撕一页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