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历回头板着脸看着李玉,李玉是局外人,他看的清,那裕太妃的后台底子比上崇庆皇太后可有过之而无不及,当年他乾隆的皇位怎么来的可就只有现在佛堂的那两位知道,世宗皇帝若是当初选了弘昼,也就没他弘历什么事情了。
乾隆的心眼没有李玉那么多,狠狠地瞪了李玉,“要你这奴才多嘴!
“李玉听完也不生气,自嘲地笑了笑,自己给自己掌嘴。
京城的天晴空万里,辰时的太阳照在身上便有些暖洋洋的,这路上没有一丝的风吹过。
傅恒是步行的,他没有坐车,走了那么远的路,他没有感到身上有丝毫的暖意。
傅恒攥紧了手中的黄稠,他抬起头,头顶上挂着的牌匾上刻着刑部两个字,但这不是厅堂而是牢门。
门口的守卫看见来人是傅恒,连忙行礼:“见过尚书大人!
“
傅恒有些不习惯这个称谓,前些日子自己还是内廷侍卫,而今天却变成了从一品的官,不及而立,却位极人臣。
傅恒挥了挥手,没有理会门口的侍卫,待侍卫开了门便径直向里走去,只是手里的黄稠比平时厚重的多。
里面的狱卒将傅恒带到了一牢门前,这里与其它地方分隔开了,里面只关着一个人,这人梳妆还算整洁,未有蓬头垢面,只是面色憔悴倚靠着墙盘腿坐在地上。
感觉边上有人靠近,那人抬起头,看见来的是傅恒,他手里还捧着一段黄稠,只是那黄稠比他以前见过的都厚。
“傅恒!
“那人开口叫了声,忽想自己是不是喊错了,苦笑着改口:”
不!
现在应该叫尚书大人!
“
“你在牢里消息倒是灵通!”
傅恒招手示意狱卒打开牢门,他走了进去,看了眼地上的人,“讷亲!
皇上定了主意。”
说完向讷亲伸出了手里的圣旨,他没有宣读,只是将那黄稠交给了讷亲,算是给了颜面。
讷亲点头接过,他慢慢地打开黄稠忽见一角白布,猛地停住了,他没有再打开,只是轻轻地将黄稠重新卷了起来,抬起头望着傅恒露出一个感激地笑容,“无妨!
无妨!
官越高,权越重,望老弟谨记!”
“我会的!”
傅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他与讷亲都是乾隆皇帝的亲信,他是个重情的人,昔日同僚这般境地他心中也不好受,深吸了口气念叨:“我先走了,后面的事情你不必挂怀!”
说完闭上眼转身出了牢门。
盘坐在地上的讷亲没有动,打开手中的黄稠,摸着包裹在里面的那段白布,望着傅恒离开的背影低声吟道:“有劳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