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傅,他们为什么连咱们也驱逐啊?”
庙里的小和尚问正在打坐的老僧,那老僧双目紧闭,嘴唇微动,安坐念佛,这个小寺庙只有他与这小和尚两个人。
老僧念完佛,慢慢睁开眼睛,摸着小和尚光秃秃的脑袋,笑道:“他们不是在驱逐我们,只是给我们换个地方,让我们好去度化那些误入歧途的人,这是大善啊!
况且,只要心中有佛,在哪里念都是一样的!”
“可这里不也是挺好的么?”
“呵呵!”
老僧指着门外的院子,地上有几根枯树枝,已经碎裂了,他说:“你看,那里有一些碎了的枯树枝,你用手又捡不起来,你得用扫帚,可是你用扫帚的时候,你不会只扫到那一块地方,它边上相近的地方,虽然没有枯树枝,但是,你一样会扫过去。
不过,那里本身就是干净的,你扫一遍也无妨,并不能改变什么!”
小和尚十三四岁的年纪,似懂非懂地点头,他大概能明白师傅的意思,既然师傅说了只要心中有佛,在哪里修行都是一样的,想通了便起身笑道:“那我去收拾行囊!”
“我很好奇,你们的宪法里竟然有针对宗教的内容,还是如此详细!”
莱昂哈德询问身边的严尧,他从俄国回来时,本是受了柏林的邀请,是严尧截了胡,把他跟他的老师一起拐回来了,在这里,他确实可以毫无干扰地进行他的学术研究,在他授课的过程中,学生唯他所讲是从,他甚至感觉到自己也是个宗教头目。
严尧笑道:“校长!
您信宗教么?”
莱昂哈德立刻摇头,“我不信,我只相信科学!”
“您看您也不相信!”
严尧俊秀的脸上浮起不忍,“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被宗教奴役了数百年,绝大多数宗教都是披着人皮的饿狼,他们想的,只是造反,去当皇帝。
老百姓被白莲教、大乘教给折腾怕了,所以,参议员杨士提出了议案,经过议会讨论,三百六十三票全体同意禁止在民国境内进行任何形式的宗教活动,宪法第七项共两百九十七条律法,触犯任何一条都是死刑!
宪法一共八十多项,唯独第七项极为详细,亦为严厉,这是我们的禁忌,谁也不能触犯!”
“是不是太苛刻了?”
莱昂哈德不喜欢宗教,但还未想到过赶尽杀绝。
严尧轻轻摇头,“这是一个新兴的国家,他曾经经历过苦难,现在,他不需要糟粕,哪怕只是有可能产生的糟粕,他需要的是真理,所以,我才不远万里的把您和您的导师请到这里,能得到您和导师的教诲,那是我们三生有幸!”
“你们会把他们送到哪里去?”
严尧笑道:“呵呵!
一个物以类聚的好地方!”
“我已经派人去向尹继善求援了,这几天就会有消息!”
庆复有气无力地走进巡抚衙门,他派人往云贵总督府送信,只是不知道这个信对方几时能够收到,“情况对我们不利啊!”
“你跟下面的人发生口角了?”
王安国抬起头,质问庆复,语气也是不太和善,这个时候,他们俩,不论是谁,都难以保持心平气和。
“吵就吵了,哪又能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