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华娘娘不用架桥拨火,只须回答几个问题。”
嘉楠盯着她眼睛问道:“祖母在世之时,娘娘的贵妃怎么变成昭仪的?瑞和的封号怎么弄丢的?华国公府的招牌是几时变成承恩侯府的。”
嘉楠看向她的目光如同看个死人:“皇祖母爱护后辈的拳拳之心当然是有的,但她老人家一刻也没忘自己是母仪天下,垂范国朝的太后娘娘,在世之时就从来没有包庇过你们的为非作歹。
经历了这么多教训,华昭仪还是真心以为皇祖母在世,就可以照拂你们那些龌龊阴私么?”
华芷凝一个字都答不上来,讪讪地没法接话,只好嘴硬道:“公主要拿人,总要有个实据,瞎猜可没人服气!”
嘉楠漫不经心道:“华娘娘一来就暗示母后为了小四,筹谋了巫蛊压胜的邪术,害了大哥和三哥,不知又有什么实据?”
华芷凝心中不忿正要接话,忽然见了嘉楠似笑非笑满脸嘲讽的样子,脑中一下子想起王氏之前所言,定了定神道:“公主说的是,问罪须有证据,一切还待陛下明察。”
嘉楠问皇帝到:“事关重大,想来父皇已派了人严查。
不知可有什么收获?”
皇帝确实吩咐了龚晟派人去查问,可之前嘉楠有意无意点了龚晟的过分热切,他如今心里反倒又生出多少疑虑来。
不过皇帝面上仍旧稳得住,既然已经说到这里,无论什么证据也要呈上来看看。
于是转头问龚晟道:“可查到什么?”
龚晟虽觉得情势不妙,但事到临头,也只得咬了牙把殿外的执事太监传来回话。
那太监不知道殿内的情形,一板一眼回道:“小的请教了傩师,巫师们制作压胜之物有材质越是稀罕,越是灵验的讲究。
这几个人偶都是用的正红云锦,人偶身上的装饰也是真金白银。
云锦向来进得少,正红色的只供奉坤宁宫。
奴婢方才去坤宁宫布料库请教过,这几年陆续支用了几匹,但总是与娘娘与公主裁衣裳所用,从未赏过他人。”
嘉楠的眼睛扑闪了一下:“照这么说,造这几个害人之物的布料只能是坤宁宫所出了。”
那执事太监不敢接话,又禀道:“已经盘查了尚服司并坤宁宫中的针线上人,有一位人证有内情上禀,此刻正在殿外候着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大家为什么看了文就点x跑掉呢,留个言嘛!
【诚恳脸】【抱拳.gif】
☆、迷雾
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女子低眉敛目的被带到殿中,那女子头发虽然还是乌黑油亮,但眼睛已不似年轻姑娘那样活泛,瞧上去倒是有几分老态。
华芷凝勉强按捺住心中的兴奋,抢先问到:“你是什么人,有什么内情要禀?”
那女子道:“回娘娘话,奴贱名秋娘,现管着坤宁宫针线房的小库。
去岁为了给公主裁大衣裳,从库里领了两匹云锦出来,没用完,还剩了小半匹,玉琼姑娘奉了公主殿下的钧旨特特要了去。”
华芷凝问:“别是记错了吧?”
秋娘道:“往常不管是金丝银线,还是锦罗缂丝,奴也不知经手了多少。
主子们仁厚,不逾制的,常赏了奴婢们。
有规制的现在都在针线房的小库里存着,平日里给贵人们做点绢花荷包之类的小物。
偶或贵人们要自己做个香囊手帕的,取用一些边角料也是有的,只是公主殿下以前从来不领这些的,故而奴记得清楚。”
这秋娘这番话也不是没道理的,嘉楠诗书史都通,骑射也来得,但女工一道可以说一窍不通。
也不独嘉楠如此,天南的公主们几乎都不碰这个,皇后妃子们偶或还要给皇帝或太后做点贴身小物,那也是娘家里打小儿练就的功夫,宫里面谁要公主们做这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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