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普通的的小情人,只怕真会这么抉择也未可知,民间的话本子里,不净是这样的故事么。”
“楠楠,你会不会怪我没有答应她?”
奕桢惴惴不安地问到
“那你当初为什么没答应她?”
“我知你并不想要这样换来的苟活,这样的余生,对你来说比死还难受。”
“既如此,你为什么害怕我怪你”
嘉楠反握住他的手“朝政与天麟尽付于你,我并没有什么可放不下的。
倘若立时降术就发作,半年后再寻不到那天龙血解药,你就帮我了结此身。
两生得你相知,我并无遗憾。
侥天之幸,老天再给了我半月,让咱们可以好好告别。
你想,倘若退回到前世,忽然有个神仙说,再给我八年时光,收走其余的寿数。
可以让你活过来,还赐咱们一个孩子,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。”
她努力的劝慰,奕桢别过头,忍住眼中的酸涩。
“阿桢,事已至此,也不必十分难过了。
或者这就是命。
我曾以为改变了母后病故的命运,然则并没有想到,打压了华家,带出了闽王之乱,反害了父皇与母后,也害了天南百姓。
我曾以为此生奋力抗争可与你相携终老,不想最终也只得独留你在这世上。
人总是这样贪心,有了一,就想要十,竟然忘了连这个'一'原本也未必是应当应分的呢。”
嘉楠喑哑的声音让奕桢心中一疼,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只能静静把她揽入怀中。
月光透过窗棱洒在人身上,清泠泠的,好在怀抱尚有温度,嘉楠精神并不很好,沉沉睡去。
第二日清早,奕桢化了药液与她服下,嘉楠仿佛体表一层什么膜被破除,世界再次清晰。
朝会上,当政事议完,萧嵩忽然开口:“诸卿~”
百官齐齐打起精神,皇帝尚未亲政,一向少有发言,不知又有什么大事。
果然,听得他说:“皇姐勤政为国,案牍劳累,如今玉体抱恙,宜静养为要。
大司马忠心耿耿,德才均堪称人表,今命大司马代长公主监国,录尚书事,辅弼国政。”
百官齐齐应是,于是散了朝。
这消息委实惊人,没有官员当场诘问,已是因为朝中再无说得上话的重臣的缘故。
但朝堂之外就不一样了,有官员尚未出宫城,就偷偷议论上了。
声音最大的,是给事黄门侍郎魏大成:“老莫,这事儿你问我可问不着。
今儿你也听见了,这旨意是陛下亲口说的,咱们黄门令也是两眼一抹黑呐。”
“之前就没有一丝儿口风?”
“半丝儿也没听着!”
魏大成嚷嚷道,又压了嗓子略带讥诮道:“好家伙,皇帝的亲姐夫是不一样啊!
投生顶级世家也不如娶个好妻呀。”
“你这是侮辱大司马的赫赫军功!”
路过一个年轻官员愤愤不平,这是刚刚升入兵部的侍郎张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