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伙子,你也忒天真,会打仗的莽夫多了去了,前几年倒台的华国公家的祖宗,难道不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,可老华国公可曾有今日那谁的威风?一个村童,区区十年不到,官拜大司马、大将军、太保、录尚书事!
佩服,佩服!”
魏大成酸酸的回了一句。
张玉愤愤不平,军中直来直去惯了,提了拳头就要去揍魏大成,好在周围的人见机得快拉住了。
魏大成先是一惊,次后见周围的人拉住了冲动的张玉,一时来了劲,嘴里更是指桑骂槐起来。
一时牝鸡司晨如何,一时裙带又如何,一时又我老魏家祖上如何如何。
“想我老魏家......”
魏大成的声音戛然而止,身边捧着他的官员们能走的都溜了,不能走的也偷偷站的离他站了老远。
被他臧否了半日的正主,正抄了手在前方静静站着。
奕桢冷冷道:“魏大人似乎对奕某颇有些想法?”
“大大大大大司马无恙。”
魏大成紧张地声音都变了“小的无心之言,大司马大人不记小人过把。”
“无心之言?”
奕桢不置可否的笑笑“就当你是无心吧。”
魏大成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,再不敢多说一句话。
第二日,京中官员间赫然传出一道消息,魏府上竟出了怪事,前一日还活蹦乱踢的魏大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床上了
☆、绝境
消息传入驸马府的时候,嘉楠与奕桢正在拿拨浪鼓逗天麟伸手踢脚。
天麟长得白白胖胖,眼睛随了嘉楠,又大又黑。
可能因为是个男孩儿,十分的活泼好动。
一家人凑在一起正得趣,有人来禀告:“启禀殿下、驸马,给事黄门侍郎魏大人家里昨晚招了刺客,魏大人已经去世了。”
嘉楠动了动眉毛,没说话。
奕桢淡淡道:“死就死了吧,也值得巴巴地当个事来回。”
来人嗫嚅了片刻道:“到底是朝廷命官,小张将军也太鲁莽了些。”
奕桢轻轻哼了一声,嘉楠挥手让来人退下,又命乳母抱走了天麟,方拉着奕桢手柔声道:“他说的也不错,到底是朝廷命官,你看他不顺眼,不拘岭南或者粤西发配过去就是了,何苦这样落人口实。”
不想不知道这句话触碰了奕桢哪根弦,脖子一梗道:“这是疑上我杀了朝廷命官了?那叫京兆府尹来,我这就与那姓魏的偿命!”
多年以来,奕桢何尝与她红过一次脸,嘉楠虽不满他发作了魏大成,到底亲疏有别,还不至于为了魏大成就把奕桢埋怨上了。
魏大成言语无状,以下犯上,认真论起来,冒犯了长公主之尊,也不是不能治一个死罪。
但大喇喇让他不明不白死在自家床上,岂不是显得太过鲁莽。
奕桢正是该争取官员归心的时候,怎么会用这样的雷霆手段。
嘉楠自以为是好言相劝,不想竟得了这样的冷语,又是出自向来温柔小意的奕桢之口,惊讶倒是多于委屈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奕桢深吸一口气,然后缓缓吐出:“现在什么时候了,我怎么有心思理会这样虫豸般的小人。
张玉是我旧将,可能不忿他口出狂言罢了。
你的凤翎不是秋毫难隐么,是不是我指示的,一查便知了。”
这话竟没法接,凤翎没事查奕桢做什么,就张玉的事,也不过是碰巧随口提一句,倒没想到触了奕桢逆鳞。
想来任何人被人暗查,难免都会心生抵触,嘉楠如此一想,倒也释然了,笑道:“这事你竟然也吃心,难道我会专门查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