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住对面还能不知道?”
大婶甚是笃定。
曾大队给搭档使了个眼色,两人掏出证件:“我们是警察,开下门吧。”
徐驲的房间内出人意料地干净整洁,对于一个中年单身汉来说,甚至有些过于体面了。
半旧的沙上盖着一层的确良的白布,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消毒剂味道。
整个房间收拾得妥帖整齐,连柜门都关得严丝合缝。
曾大队放眼望去,室内是复制粘贴般的对称。
后背无故窜上一股凉意,他提起口气,和搭档各自沿着一侧墙壁向内走去。
“没人。”
“这边也没人。”
听见搭档的声音,曾大队放下了扣着后腰的手,手指擦过桌面,捻了捻,一层薄薄的灰尘。
“老曾,你得过来看看这个。”
他的声音惊疑不定地传来。
曾大队蓦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,快步走过去。
搭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,手上捏着几张照片,来不及站起来已经伸手递了过来。
心下悚然,曾大队急忙戴上手套。
照片冲洗得非常业余,背面的胶痕沾上了许多脏东西,显见是从某个夹缝之类的地方取出的。
镜头边被半个电线杆的阴影挡住,典型的偷拍视角。
那上面的女人一头焦黄色卷,穿着廉价水晶凉拖,正抽着烟讲电话。
不是老厂区的受害者又是谁?
“这里还有几张。”
搭档趴伏在地上,胳膊伸到衣柜下方,努力地用手指去勾,“肯定是徐驲走时落下的。”
曾大队把照片翻到背面,右下角用圆珠笔写着日期,正是命案生的两个月前。
也就是说,徐驲在受害者被杀两个月前,就在偷偷跟踪她了。
这张照片边缘微微磨损,似乎一直被徐驲携带在身边。
哪怕还不能断言他就是凶手,单凭这照片,重大嫌疑也没跑。
搭档撑着桌沿站起来,“还有一张。”
另外那张明显是新照片,还是粗糙的拍摄角度,却只有一个模糊的女性背影,她穿牛仔夹克,马尾高高束起,好身材令人过目难忘,小臂上挂着购物袋。
曾大队瞳孔骤缩。
“看着有点眼熟……”
搭档把照片稍微拉远点,“啊”
了一声,“这……这不是小槿吗?”
曾大队面色沉得能滴下水来,掏出手机拨通了宋柏的电话。
不顾听筒中漫长的单音,他四下环顾,搜索起胶带的痕迹——这样的照片绝对粘贴在徐驲方便看到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