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尚三岁的时候,一次谢子安去邻县看地不在家而谢尚却在近晚了烧。
当时,谢家内宅还是婆婆当家。
云氏使人去上房告知婆婆让请医生,不想来的却不是家常的郎中,且那方子用的药,也都加了分量。
云氏拿到药方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。
云氏心说这方子不能用,立就让陪房媳妇拿了谢子安的帖子和自己的私房重新去请郎中。
没想到陪房媳妇却被上夜的婆子堵在二门,出不去内院。
云氏闻讯就急了,也不知是不是几年里被谢子安给同化了。
总之她当下脑袋一热,就领了院子里的丫头媳妇,拿着门杠绳索一路打杀到了二门。
本来,云氏的陪房媳妇和丫头也没现在这么彪悍,但这几年见多了谢福同小厮捆通房,这些媳妇和丫头心里便都感同身受地演习过多次––设想着谢福如果这么对自家小姐,她们当如何如何。
所以,现在云氏这么振臂一呼,这些媳妇和丫头积攒多时的怨气便都泄了出来,不要命似的拿着门杠子往外冲,那气势简直了。
就这样云氏捆了内宅的管事和四个上夜的婆子,开了二门。
就在云氏准备一鼓作气带人杀向大门的时候,留守外院书房的谢福得信来了。
他听说谢尚病了,上房不给请郎中,当即就带人把大门给开了,然后亲自驾骡车请来了家里常走的郎中进内宅给瞧了病开了方子。
随后谢福又亲去抓了药回来交给云氏。
谢尚本来就是暑秋交替,换季偶感,只是烧得高了一点,现既得了及时医治,自是无碍。
云氏见孩子无碍,方想起后怕,但事已至此,怕也无用。
第二天云氏硬着头皮去上房与公婆请罪,结果没想到,她公公啥也没说,婆婆也只是说了一句“你这性子,也是急了点。”
话音未落呢,云氏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吵,然后便见谢子安一阵风似地闯了进来。
“老爷,”
谢子安也不与他爹和他继母行礼,直接道:“您和太太都有了年纪。”
“而我也娶了媳妇,就没有再让您和太太操心的道理。”
“前些时候,这家里的外务,您既已都交了我,往后,家里这内宅,您也就给您儿媳妇管得了。”
“这样,您和太太都得时间好生保养保养。”
一向不开口的公公,闻言竟是就同意了,没啥犹豫地就跟婆婆要来了管家对牌,交给谢子安道:“这家将来横竖都是你们的,你现接过去早早练手,也好”
就这样,打了一架的云氏,越过婆婆,成了谢府的当家大奶奶。
而且经了这事后,云氏倒觉得谢子安对自己有了几分真心,家常也会与她说些自己的打算。
云氏想:谢子安对她,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。
他既把家务交给了她,她自是不能让他失望。
这几年,云氏兢兢业业把持内宅,不肯叫谢子安为内务分心。
现在的云氏再瞧谢子安那些年轻通房,也只跟看盆花儿,草儿一样––这些无根基,无见识,只能给谢子安一点新鲜感的颜色,再不是她的威胁。
她才是谢子安同进退共命运的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