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兰珠还沉浸在怨怼的情绪里,忽而又听她问,“今日是凌寒叫你来的吧。”
她未答话,只是攥在袖中的手更紧了。
“他威胁你了。”
辛寻南淡淡一说。
“阿南,先皇在世时,阿父官拜宰相,那时起我深知不能与凌寒有牵扯,却深陷其中。
如今明了年少欢喜并非良缘,我亦有真正心悦之人。
阿南,你说我是幸运还是不幸?”
她哭得嗓子嘶哑,泪眼婆娑。
若论世间最明白身不由己四字的,除辛寻南再无旁人,便只有魏兰珠。
她擦掉断弦似的眼泪,迸出笑来,“瞧我,总是不如你心性坚韧。
哪怕要嫁人了都还为这些小事哭鼻子,阿母知道又该笑话我不如你。”
“他威胁你什么?”
辛寻南皱起眉头,不小心扯动的伤口疼得她龇牙裂嘴也顾不上了。
魏兰珠苦笑,自小便什么都瞒不过这个鬼灵精,可今日偏要试上一试。
她挺直腰板,昂着头神气道:“本姑娘早就不喜他了,岂能拿捏我?我今日说要来见你,他便得乖乖破了锁;明日我若要带你去园子里,他也得听话!”
说罢她心虚得用余光扫视,见床榻上的辛寻南被逗笑,心里松了口气。
凌寒以周魏两家拿捏自己,她偏不顺他的意!
不多会外头响起脚步声,猜测是郑义带着清水回来了。
魏兰珠率先一步打开门,从他手里接过盆后转身往里走。
郑义还未来得及上前看看情况,门就砰得一声关上,碰了一鼻子灰。
他不明所以地蹭蹭鼻头,嘴里嘟嘟囔囔。
旁边候着的小太监偷偷笑着,又不敢太放肆,只好抿住嘴。
魏兰珠一边擦拭着伤处,一边嘱咐:“阿南,你定要好好修养,什么都别想。
不管是谁与你置气,你都暂且别放心上,等出了这牢笼再整治也不晚。
我会时常来瞧你的。”
辛寻南拉住她的手,低声道:“兰珠姐姐,去嫁你想嫁的夫君。
不论生什么,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莫要多想”
,魏兰珠覆指而上堵住辛寻南的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