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是盛夏蓊绿长巷,炽热太阳映着远方山峦。
世界广阔,但是小巷是狭窄的,余思归瞅了眼手机,现和盛大少爷约好的时间将至,冒着大太阳,沿街跑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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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事其实不太合适,思归心里明白这一点。
暑假正中,单独跑到他家去写作业这种事……光说出去都蛮奇怪,显然已经出了正常交往应有的界限,但是他俩做的怪事太多,纠葛也太深,出界限的事也不止这么一两件,因此余思归索性放弃思考,不再去想。
总思考什么‘合适’什么‘不合适’,总有种被套上枷锁的味道。
而思归讨厌被束缚。
至于盛大少爷,他八面玲珑的程度甚至更甚于余思归――思归对自己不喜欢的事从来都是甩脸不干的,而盛淅能看出事件背后的利弊,再决定要不要做它,是个看人透彻、人情练达的存在。
这种人,不会不晓得请异性同学来家里的突兀之处。
“……”
思归停顿下来,望着远处金光闪烁的仲夏大海,不解地问自己:“这说明他也喜欢我吗?”
这个问题出来,余思归觉得心里仿佛蠕动了一下。
似乎有个答案,但有一个更大的疑问。
――因为喜欢应该是对等的。
像走过坟墓,站在上帝面前接受审判时,一个灵魂看向另一个灵魂,而不是像在拍打小猫小狗。
在酸涩甜蜜的喜爱深处,余思归渴望从自己人生第一次喜欢的少年处,得到对等的尊重。
他尊重我么?
余思归不敢确定。
她甚至不知道少年人将自己当作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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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思归敲响盛淅家门的时候,开门的是个陌生的、围着围裙的阿姨。
“你就是思归吗?”
阿姨笑着问,“少爷刚刚出去迎你来着,你没遇到他吗?”
归归又被那流畅的‘少爷’俩字敲得一懵,流露出震惊神色,下一秒阿姨立刻改口:“同学,同学。”
思归傻了:“可我又又又听见少爷俩字……”
“我就随口一叫。”
阿姨坚定不移:“毕竟直接叫雇主儿子的名字不太礼貌,你说对不对?”
归归:“……”
“先进来吧,”
那个阿姨笑眯眯地道,“阿姨给你倒点果汁,外面挺热的吧?”
思归震撼道:“好、好的。”
“跟少……”
阿姨及时刹车,把归归拽进来:“跟你同学个微信,他担心你找不到路,去外面接你了。”
思归被阿姨带到客厅,坐在了沙的老位置上。
和初春时不同,仲夏盛淅家的后院生机勃勃,藤月玫瑰犹如瀑布,花苞与骨朵沉甸甸垂落,无尽夏开满了整个围栏。
思归喜欢绣球,给盛淅完消息后很好奇地看着后院,然后听见很轻的‘当啷’一声。
阿姨给思归倒了杯冰葡萄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