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东宫都是我的心腹,懒得管她了。
而且最近她还老是觉得有刺客近身,那是天金阙,怎可能有人来去自如?宣榕却放下笔,正色道:“阿旻,我很高兴你主动和我说此事。
但你放心,我只想看你登顶封禅“我知道。”
谢旻闷声打断,“我只是觉得很压抑。
儿幼总角一堂,识书习礼,有人死了,有人胜了,有人失怙。
哦咱俩还得为小时候看不上的事情‘提防’,我很害怕。”
害怕什么?’
谢旻道:“害怕我会有朝一日面目全非。
宣榕否认道:“不会的。
不过,你怎么不提我?
谢旻看了她一眼道:“你更像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。
凡事都是。
你日后夫君绝对捡了个大便宜。
宣榕:“
谢旻语气十分肯定:“真的!你一看就和姑父是一类人,要么活得不食烟火,要么
”
打住。”
宣榕捂额,长叹道,“你自己红鸾星都是一本糊涂账,别编排我了。
谢旻却道:“你好意思说我!不是两年前你护国寺讲经,几十家公子为了争个视野醒目的位置,大打出手的时候了?还有去年,你不在京不知道,我听说有好几家想来说亲,但都按捺不动,猜猜为什么?他顿了顿:“还不是想让旁人先探风声。
后人可以踩着前面被拒绝的尸骨过河,总能多知道点,诸如‘郡主喜欢什么样的’、‘长公主对于贤婿的偏好’、
‘宣大人可想在门生里择婿’之类。
否则姑父和姑姑口风太严了。
宣榕第一次听到这般高见,目瞪口呆:“哪有这么夸张!
谢旻斩钉截铁:“就是有这么夸张!都指望别人先出局呢。
宣榕:“
她刚想说什么,就见谢旻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:“所以,姐你喜欢什么样的?我磨下青年才俊不少,可以引荐。””
宣榕微微一笑,敬谢不敏:“好意心领了,但不必。
预祝你此次监考顺利。
就算稍有嫌隙也尽皆说开,又一番插科打诨,气氛松快不少
谢旻蹭了几块甜糕,才被公主府侍从送客出府,去礼部忙碌了
而雨声依旧,宣榕仰头看向亭檐下的灰蒙天空
皇权之下,爹爹和娘亲伉俪情深二十余载,这是她见过世间最好的夫妻之情。
她对能遇到这种初心不改的良人,不报任何期待,特别是在望都这么一个权势漩涡。
试图接近她的,有意提亲的,多番试探的,多半不是看中她这个人,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