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不得不停下戒尺,听听他怎么说。
“仲公子,有何见教啊?”
“弟子不敢。”
江敞忙搭手行礼,先给先生深鞠了一躬。
方开口言道:“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,先生陡然难,却不说缘由。
我们又怎知,您是真因着学生犯错,拳拳之心望弟子读圣贤书、建功立业,成为大覃肱骨之臣。
还是在朝堂受了排挤,仕途不顺,才以太傅之名,倚老卖老、恃强凌弱呢?”
毕竟这年岁的民间,爹娘可有‘下雨天打孩子,闲着也是闲着’的民风民俗。
而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,教书匠打学生,类同于此。
“先帝创业时,就推崇儒学,本朝历代都有尊师重道的先例。
太子既为储君,老夫乃太子老师,前来结交的官吏几乎将门槛踏破。
只是老夫最恨结党营私,对门庭若市视而不见,一一回绝。
何来的仕途不顺?”
太傅听着他的无稽之谈,自不会与一孩童计较。
言辞依旧未卸下严厉:“何时先生惩治弟子,还需得向弟子解释缘由了?”
“先贤也说,有教无类、因材施教。
以夫子的意思,往后我们不必触类旁通,直接读死书。
对于圣贤书,不求甚解,死记硬背就是了。”
江敞见太傅暂时放下戒尺,将手背在身后。
但这事没过去,自然不能彻底放下心去。
“敢问夫子,你如何能认定筝姑娘心思不在学堂?”
太傅这才是搬起石头,砸自己的脚。
他从前讲学时,从不要求弟子需得唯师是从、将爹娘的话奉为圭臬。
而是鼓励他们要有自己的思考,不被世俗左右,不让流言牵着鼻子走。
现在面对质问,也是自食其果。
只在宦海沉浮多年,对付一个顽童,还是手拿把掐。
回头问向时玥筝:“老夫方才所讲,你可能复述一遍?”
“这……十五从军,半生戎马倥偬,归来可识得良人?”
时玥筝代入了自己,乱答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