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怕她这个小迷糊,在咸阳宫里都能迷路,在军营里、更会迷失方向。
她原本并不需要斥候、哨兵,一个人就能去寻他。
“夫人消消气,少将军在边关苦寒、孤枕难眠,有个女人暖被窝,也是情有可原。
您若真在意他,就该为他过得舒坦而高兴。”
千夫长始终陪着笑脸,虽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,但向着将军总归是没错了。
“原本你未过门,不能陪他同去,都该心生愧疚。
现在有人代替你效劳,你该感激,怎么还喊打喊杀的。
这不是恩将仇报嘛?”
“知道这是少将军的领地,可也是君上的疆土吧?你何时成了我主子,我还得听你说教了。”
时玥筝停下脚步,恨不能用眼神将面前这个泥腿子、身上挖出两个洞来。
妄想让她规训?省省吧。
从前爹娘就教她,姑娘家不要委屈自己。
在学堂里,夫子也没让她三从四德。
这会儿自然反驳了回去:“未亡人劳苦,家眷莫非就是享福的?他孤枕难眠,难道我就是夜夜笙歌?那为了消遣,我是不是也该去养几个面取乐呢。”
“啊这——”
千夫长一直觉得男□□妾成群正常,女人当然要守妇道。
低低道:“那怎么行啊。
那你怎么对得起小将军边关苦寒,九死一生。”
突然有点为他家小将军难受,周将军在边塞时,常常孤身站在轮台上,望着圆月愣神。
无战事时,更是将自己灌醉。
仿佛这样,就能缓解一番思乡之情。
太苦了,真的太苦了。
只小姑娘并不领情:“他的苦又不是我造成的,凭什么我来承担结果。
就算他不痛快,也不该把别人也拉下水,由着别人的痛苦来暖。
多一个人痛,他的冷就能减轻吗。”
千夫长这回无言以对了,原来对少将军只有索取,还以为夫人会免他惊、免他苦、免他四下流离、免他无枝可依。
却也没什么法子,谁让少将军愿意,他俩纯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
低头抄手嘟囔道:“看来你只能同甘,不能共苦。
不过也不怪你,毕竟你是锦衣玉食、含着金钥匙长大的。
少将军还不如娶个布衣,至少肯为他着想。”
至于那胡姬,更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——谣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