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灼无奈:“姐姐,你跟很多男人真像。
只喜欢自己喜欢的女人,生的孩子。
对不爱的女人生的孩子,则是不闻不问。”
“女人因为是母亲,就得为孩子无怨无悔、无休无止的牺牲么?”
时玥筝唇边泛起苦笑。
此时距离天亮还早,她困得立盹行眠,可又睡不着。
睁着眼睛,眼皮沉重。
闭上眼睛,格外清醒。
最后无法,只起身预备到外面去走走。
虞灼在身后给她披了件衣裳,不放心道:“姐姐,听闻这边闹鬼。
以前冤死过前朝嫔妃,冤魂不散,总在夜里出没。
要不,要不咱们还是别出去了。”
“人比鬼可怕多了。”
时玥筝睡眠不佳,正有几分头疼,想出去吹吹风。
不知是不是小丫头的话,在心底生根芽,总让她觉着后背凉。
出了卧房,看见桌上还剩几块、昨日不知是谁吃剩下的枣糕。
本能驱使下,想也没想,抓起一块,便往嘴里塞去。
“姐姐,这是昨天剩下的。
早不新鲜了,原本想留着给我们吃的。
你若饿,不若我去小厨房做些。
现在指挥不动小厨娘们伺候,好歹我自己做,没人阻拦。”
虞灼见状,自是心疼的紧。
嗫喏道:“从前在相府,这些东西只怕姐姐看都不屑于看,连下人吃得都这些好。
现在却成了稀罕物。”
虞灼也不知,姑娘家嫁了人,哪怕是上嫁,怎么比也未出阁时过得糟心。
时玥筝闻言,放下那枣糕,深深的挫败感,又开始让她在深夜难受。
“堕胎药没有,想绝食将这孩子活活饿死,又忍受不了饥饿。”
“主子,漫说你,谁能受的住饥饿啊?那些追求衣袂飘飘、身量芊芊的公子,也是节食,不是绝食。
何况,经历灾荒的百姓中,为了填饱肚子,卖儿鬻女不说,还有易子而食的。”
虞灼对她没有鄙视,只有理解。
“姐姐失宠,宫中人避咱们如蛇蝎。
从前隔夜的糕点,一概不过留着,直接扔了。
下人也是吃新鲜的。
现在,点心供应不及时,连主子也没个新鲜的吃。”
时玥筝自然知道刚烤出来的点心,香甜可口,可眼下,也计较不了那许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