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。
那些出苦力的整日吃卤水,未必见得有多干净,且隔夜的时间更久。
众生平等,没得旁人受苦应当应分,我就必须只能享福。”
虞灼也不知姐姐是不是信佛,倒是对底层人,一直都有怜悯之心。
也许这才是相府嫡女该有的胸襟,而不是只知道拜金享乐。
“姐姐是这等心善之人,天生就该母仪天下。”
“鱼和熊掌不能兼得,我不能既要又要。
不屑于争宠,就得承受失宠后的一切从简。”
时玥筝也知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
可她是真心实意享受现在平静的生活,没有江敞叨扰的生活。
“姐姐身份尊贵,都没那些富贵病。
底下的下人,自然患难与共,没那矫情病了。”
虞灼道。
“走吧,陪我去茅房。”
时玥筝也不知何故,从前没有起夜的习惯,今日明明没怎么饮水,有孕之后却莫名尿多了起来。
虞灼陪她出了门,时玥筝只身去了茅房,出来时,还当是自己眼花了——只见一身白衣,朝自己扑来,头遮面似扫帚,脸与后背几乎一样,转过身来,现是个无脸妖怪。
时玥筝想要尖叫,却仿佛被人遏住了喉咙,不出一丝声音。
她该拔腿就跑,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,一步也挪不动。
待到女鬼走到身前,看清楚头隐藏下的脸上,有两个明晃晃的大洞。
一开口,便有舌头吐出来:“你是谁?竟然敢来我的领地!
我就扒你的皮,吸你的血。”
“啊——”
时玥筝终于撑不住,抱着自己的头,捂住耳朵,蹲在原地。
本能唤着他的名字:“将军,周哥哥,救我……”
“你德不配位,若再不让出王位,还在这咸阳宫里,我便日夜都来找你。
剖开你的胸膛,将你碎尸万段。”
女鬼凄厉的声音断断续续,忽远忽近。
虞灼跑到跟前时,将她搀扶起来。
时玥筝手脚都在抖,腿肚子也在抽筋:“小丫头,你看见鬼了吗?”
“没有啊,什么鬼?”
虞灼见她反常,很担心她是不是中邪了。
“也是。
神出鬼没,鬼若是能随意被人看见,就不是鬼了。”
时玥筝回去后,依旧心有余悸。
她一直觉得人比鬼可怕,可真撞见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