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以杀,甚至将整个大覃、天下子民,尽数屠戮殆尽,可你不该折磨人。
你这样,跟禽兽有何分别?猪狗不如。”
时玥筝自知救不下这个人,只想给他个痛快和解脱。
就像一个被全身放血的木乃伊,除了等死,在此时的医疗条件下,无法医治。
去到石桌旁,一把抄起上头用来削水果的短匕,步履不稳奔向台阶。
可她还是晚了一步,不待她伸手去刺,那小厮已同咬舌自尽一般,断了舌头后迅咽了气。
倒在地上抽出了两下,吐出更多血水,死不瞑目。
时玥筝掌心一松,匕跌落在地上。
她随即俯身下来,抱着那小厮,伸出手,试图蒙下他的眼皮。
可试了几次,他依旧那样睁大眼睛。
不知是回光返照,还是他真的说了。
时玥筝好像听见他咽气前,含糊不清道:“小姐,保重。”
虞灼忙下了台阶,生怕她忧思过重,伤了身子。
将她从死人旁边拉开:“姐姐,你没做错什么。
你不是度众生苦厄的菩萨。”
“是。
他也知我没用了。
所以从那声王后,换成了小姐。
可他为何不骂我?我宁愿他恨我。”
时玥筝有几分精神恍惚,重新登上台阶时,脚底若踩了棉花。
虞灼看不得她这般折磨自己,靠近她耳畔小声道:
“姐姐,伤人的死刑犯不惭愧,没能起死回生的郎中自责,是何道理?”
江敞居高临下地看着筝筝步步上了台阶,最后一节时,将她强迫带到自己身边。
却不看她,而是吩咐道:“将他拉下去鞭尸。
以后王后再抱任何人,不,再触碰的男人,这就是下场。”
“他已经死了!
用这样惨绝人寰的方式,杀人不过头点地,何故还要凌迟?”
时玥筝几乎嘶吼,想阻止那些鞭尸的人,却被江敞拦了下来。
语气阴冷道:“敢给你送堕胎药的,莫非我还厚葬不成?”
说罢,按下她的酥肩,强迫她坐在石凳上,又坐在她旁侧。
不多时,宫娥送来一众补品。
江敞挥了挥手,示意宫娥退下,亲自喂她的小娇娘。
“乖,张嘴。”
时玥筝除了想吐,再没有其他更多感受。
终于在那一勺燕窝送到唇边时,没撑住,张口“哇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