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咸阳令是江氏族亲,论起来,我还要唤他一声叔父。
虽比你父亲年龄还大,可找个年龄大一点的更好,情绪稳定、会疼人。
就是我那叔父有妾氏,你姐姐只能做妾了。
不过她一庶女出身,想来即便是做妾,也是无妨的。”
“你可知道,我姐已经嫁人了。”
时玥筝含着泪,想到那日相府家宴,她握着姐姐的手,说让她替自己幸福。
哪怕只下嫁一商贾,也比他们强多了。
“如今,姐姐也没躲过,时家的人,都像骡马一样,被一一拉出去配种。”
“所以,爱妃是需要你姐姐丧偶吗?寡人原还想着,你嫁给我,你姐嫁给我叔叔。
江家和时家,咱们亲上加亲。
不过经你提醒,寡人才反应过来。
丧偶再嫁,的确名正言顺一点。
不愧是能做王后的人,思虑事情就是周全。”
江敞不知她说得配种是何意,若这般说,那自己也是骡马。
“你配什么种?要不要寡人现在就给你一个种?”
姐姐比自己还要惨,已经嫁了人,却又要去妾。
她原本还恨周文泰,不及早娶自己过门。
原来,只要君王话,就算嫁为人妻,也能抢过来。
“好,我配。
你别动我姐夫。”
时玥筝推己及人,江敞可以娶她,但若杀了周文泰,她怕自己会疯。
同理,姐姐失去心爱之人,已是心痛。
若爱人再因自己而死,让她如此自处?
“王上又算什么配种?临幸的都是国色天香、自己喜爱的女子。”
“是。
我的心被分成八瓣,每一片都飘向不同地方。”
江敞低头将她扛了起来,作势便要往卧房走,逼她履行方才的口头协议。
她不知他等这个孩子多久,又付出了多少。
母后安排的美人,他挨个雨露均沾,依旧没有半个子嗣。
他中意的女人终于有了身孕,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。
卧房内,时玥筝牙齿不断打颤:“王上,我来了月事,可否待身上干净了再服侍。”
“是么?上回你就偷偷给自己开致血漏的草药,不就是想月信不尽,来躲避宠幸么?不惜糟蹋自己身体。”
江敞在心底算了算日子,距离她小产,的确过去有四十余日了,来了月信,也不足为奇。
可他先前怕伤了孩子,哪怕过了不稳定的早期,也忍着不碰她,结果孩子依旧没保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