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锦袍之上,鸾凤琢天之图,为金丝所绣。
那凤缘腾云,皆如活物一般生动鲜活。
一针一线,都显示出能工巧匠娴熟的技巧和针法。
娟儿取出锦袍,小心翼翼地打开,朝着郑长郡道:“贵人,这凤袍是邓美人送的么?”
郑长郡吃惊地看着凤袍,慢慢地站起身子。
双目中,忽地闪过一抹亮光,大步地走了过去,从宫女的手中接过凤袍,轻轻地合到身上,笑道:“未曾想到,那绥儿竟会如此大方。
这凤袍恐怕阴皇后那边也不可多得呐。”
脸上带着几分欢喜,朝着铜镜前面走去。
站在铜镜前面,左右地照了照,朝着宫女道:“娟儿,若是我穿上这凤袍,定会好看的罢。”
宫女点了点头,道:“这凤袍如此精致,那邓美人怎会舍得送如此珍贵之物。”
口中发一阵赞叹,忽地眉头一皱,疑惑地道:“那邓美人不过才进宫几日,虽甚得皇上钟喜,可是皇上在朝堂之上亲口所说,她的晋封之位,只是美人之身了。
这个凤袍恐也是用不上罢。”
那鸾凤精绣的凤袍,凭邓绥的晋身之位,纵是在宫中喜宴之上,也断然穿不出去。
郑长郡微微一笑,道:“在皇宫之中,能穿这凤袍之人,除了娘娘,还有谁?”
唇边扬起一抹冷笑,道:“那阴皇后给邓绥送如此奢华凤袍,不知是何用意?”
宫女面色一动,吃惊地道:“这凤袍就是娘娘送给邓美人的么?”
仰头轻松叹一声,笑道:“奴婢还以为是那邓美人在府上之时便做好带入宫中的,恐是听闻皇上亲口所言,晋身之位无法成贵,才送给贵人的。
未曾想到,竟是娘娘所送。”
忽地目光一动,疑惑地道:“那娘娘竟给邓美人送凤袍,难道娘娘不担心邓美人后来居上,抢了她的宠位么?”
郑长郡慢慢地转过身子,双目中忽地射出两道寒光,冷声道:“娟儿,你在宫中多久了?”
声音之中,带着无比的威严,冷冷地看着宫女。
宫女身子一颤,朝着郑长郡跪地道:“回贵人,奴婢进宫四年之多。”
紧张地咽下一口气,垂首道:“奴婢知错了,奴婢日后不敢再胡言了。”
“三年前,你便是随身娘娘的。
若非你口无遮拦,恐怕也不至于会被娘娘踢出长秋宫罢。”
宫女点头,道:“奴婢该死,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身份,出言不逊,还望贵人恕罪。”
“你起来罢,娘娘脾气你也是知道的。
若是适才之话,传到娘娘的耳中,恐怕连我都不会得好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