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复盛想了一想,他知道陆明缇向来明事理,不会故意拿这三个字要挟他,必是事出有因,便把三姨娘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,对丫鬟道:去账房取锭金子请大夫来给姨娘诊病,就说是夫人的娘家亲戚,请大夫仔细看护。”
说完,又把被角掖了掖,才随小菊离去。
陆明缇在房里等着,实在撑不住,又倒在床上沉沉睡去。
她听见开门和脚步声,也再没有力气起身,只听见了些小菊和韦复盛的对话。
“……你说的这些都是夫人的安排吗?”
“是,大少爷,夫人刚刚让我们这样去做的。”
然后,一只温暖潮湿的大手搭在陆明缇的额头抚了抚,又道:“……你照顾好夫人,等夫人醒了告诉她,我回神女峰一趟。”
过了会儿,陆明缇又听到窗外断断续续有吴岳林的声音。
“……少宗主,这事来的蹊跷,我这儿没人出事,付家兄弟那儿的明月宗弟子也没事,只有府上的下人发病……”
“有人把风茄花粉送到我韦府上。
数月前我儿子百日宴之时就有不速之客在水井里下了蛊,以此威胁我,看来这人是按捺不住了。”
韦复盛低声道。
“……少宗主是让我去找何青……”
“他回信答应了与我二分明月宗之事,高士泽现在定会让人来韦府查看情况,正好趁这个时候试试何青。
现下我必须带付庆臣回明月宗找于宋拿解药,你一定看好家等我回来……”
“……属下明白……”
吴岳林带了几个人去何青私宅扣门,来人让他们去附近的茶坊等候,说何青天亮以后会去汇合。
吴岳林只好带人去茶坊,同时也留了人守在私宅外面,留守的人乔装打扮以后守在附近,天色暗了又明,过了正午,蹲守的人路过一处窗户时,听到里面似乎有摔砸东西的声音。
“别给我治了,你们都不要管我了,是我没用,我好不了了。”
阿音一把把手边的茶壶茶杯推到地上,趴在床上号啕大哭。
云河和书薇面面相觑,二人互相点了个头,都退出了屋子,书薇赶紧跑到隔壁书房里把刘信找来,刘信头发乱蓬蓬的,脸上都是墨渍,这几天他托云河把李老先生的藏书一本本借来,又托何青让人把明月宗木宗的藏书抄了数本出来,连夜翻看做笔记,又在何青等人的帮助下,硬是把木宗藏书晦涩难懂的意形文字一个一个拼凑了出来,想找出一些能治疗阿音的蛛丝马迹。
此时听到阿音大哭的消息,他赶紧扔下书来到房里,只见阿音正把头埋进枕头里,用手疯狂地锤着自己的头。
“阿音,你这是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