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音听的发愣,拿过盒子又看了一眼,接着问道:“那你养这些做什么?”
刘信叹了口气道:“不养出来试一下,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样呢。
这些蜘蛛自从疫病之后,所有同类的毒蛛种子都被当时的副宗主下令清除了,防止再次发生危害。
不过何大哥在明月宗的亲信听他安排保存了一点,我就拿来养些蜘蛛,再抓几只老鼠让它们叮了看看情况。”
“我娘下令清除的吗?”
阿音点点头,认可了刘信的想法,但很快她又疑惑起来道,“可是,既然你和云河看过病案后都能有这个想法,我娘每天和蛊虫在一起,她会想不到这些吗?就算她想不到,木宗那些弟子也没一个人提出来吗?”
“这个问题我也想过,以你母亲和她手下弟子的认知,不可能这么粗略地放过这些不同症状。
更何况,两种毒蜘蛛的解蛊之术也有所不同,但是记录在册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。
除非……”
刘信皱起了眉头,他盯着阿音,没再说什么。
“除非什么?”
阿音心里一紧,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,她很快反应过来,连忙道,“快,把咱们拼起来的水行图残卷拿过来。”
书薇赶紧去取了来,平整地铺在阿音面前,他们几人已经把李老先生赠书里的全部残片刮洗干净拼凑了起来,再加上何青从于箴那里拿到的一片,已有一半大小。
阿音抚摸着整个地图上那些奇怪的符号,突然,她的手指摸到一个不起眼的环形凹陷,紧接着,她又摸到几个相似的凹陷,阿音神色慌张起来,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,抬头看着刘信,刘信点点头道:“对,就是这里,你看,这几个村子就是六眼蛛症状最先出现的地方。”
阿音又细细抚摸了一遍,难以置信道:“这些地方明明被圈出来了,却又被人用刀刮了去,为什么……这到底是为什么……”
三个人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说出那个想法。
过了很久,阿音声音颤抖道:“除非……除非我娘一早就知道了,这不是普通的疫病,而是有人故意投毒!
她才会隐去这些痕迹,修改记录,再把同类的蛊虫种子全部毁掉。”
话音未落院子大门被一脚踢开,庄绩带了二三十人冲了进来,红着眼皱着眉头,一点不像平时和善的样子,刘信和阿音都被吓了一跳,刘信立刻挡在阿音身前,他见庄绩来意不善,警惕地问道:“庄大哥,你怎么来了,你不是总跟何大哥在一起吗?廖玶大哥呢?平时都是他的人在这附近巡视。”
庄绩看到阿音伤了腿,有些忌惮的退了一步,仍气势汹汹道:“廖玶去送货,路上被吴岳林截了,此刻还在路上送另一批货。
我问你,你刚才说什么,你说疫毒是副宗主下的?”
庄绩把牙咬的咯咯作响,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生挤出来的,阿音见状一把抄起水行图残卷藏在怀里,庄绩看她有所动作,不管不顾地过来抢夺,声嘶力竭道:“把图给我看看。”
刘信大吃一惊,平日里庄绩跟在何青身边更受重用,反而是廖玶做一些外派的事情,且庄绩比廖玶更待人友善,他没想到今日庄绩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,居然如此冲动。
刘信怕庄绩伤到阿音,并未施蛊,而是仅仅抢先一步伸手去拦,结果庄绩毫不留情地用小臂的鱼鳞铁甲把刘信撞了回去,刘信抬手一看,自己的胳膊已经鲜血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