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背的动我吗,我这两个月一多半都是在床上躺过来的,可重了十来斤呢。”
阿音顺势趴在他背上,一低头就闻见了刘信衣服上清新的草木灰味道,她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背着刘信,一步一步迈在泥泞的树丛里,那时她满心都是刘信,生怕自己走的慢了耽误刘信的病情,想到这儿,阿音的鼻头酸了起来。
刘信不再和她打趣,把她拉到背上严肃道:“是重了很多,你的心意,于我重于千金。
阿音,你知道吗,从前你在我背上的时候,我总是意识不到这一刻有多珍贵,现在能重新背你一次,就是要我立刻死了,我也愿意。”
阿音知道刘信不是油嘴滑舌之人,这么多天的相处,她早已经明白刘信的情谊,如今又听到他这样说,心里暖烘烘的,好像融化了一样感动,忍不住在他背上悄悄地哭着,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,阳光洒在地上,像是在前路上铺了一层金色的绸缎,整个院子发着明亮的光,照得阿音和刘信也快活起来。
刘信说着,熟练的搬来一把摇椅,再把阿音轻轻放上去,又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小毯子给她盖上,阿音缩在椅子上,伸出两只手抓着被单,刘信盯着她左看右看,突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你笑什么?”
阿音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搞的莫名其妙,有些恼道。
刘信凑近了些轻声道:“你好像一只小猫啊。”
阿音“吃吃”
地笑着,像从前二人打闹那样伸出手轻轻拉住刘信的耳朵,只是现在的阿音脸上却绯红一片,多了少女羞涩的神情。
这时书薇拿着一个盒子进了院子,一进院子看见刘信蹲在阿音身边,书薇停住了脚步,她踌躇了下,慢慢走过去掩饰不住喜悦之情道:“公子,云河公子被叫去韦府了,他让我把这个给你拿过来,说你们培育的上次疫病的蛊虫已经孵出来了。”
说完,书薇把盒子递过来,里面密密麻麻地翻滚着几十只长腿蜘蛛,通体棕色,身子只有一丁点大小,腿却比指甲盖还长,一只接一只的压着,晃动着足肢。
阿音看的头皮发麻,她问道:“这是什么蜘蛛,好长的腿啊。”
刘信把盒子推远了些道:“这是六眼蛛,我跟云河比对了很久,觉得这才是引起十几年前那场疫病大流行的原因。”
阿音不解道:“可是之前何大哥说,疫病原因是八眼蛛啊?”
刘信看了书薇一眼,饶有深意道:“被八眼蛛感染的人会全身抽搐,四肢不能动弹,内脏慢慢被毒液融化,死状很可怕,当年记录在册的感染者确实是这些症状。
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出现了另一个不起眼的症状。”
“什么症状?”
阿音问。
“伤口附近的麻痒疼痛感,这是六眼蛛的毒液症状。
因为大家默认伤口都会疼痛,所以记录下来的很少。
但是出现这个症状的人所在地点却是有迹可循的,那几个村子的环境极其相似,都是水源丰盛之处,其实并不适合六眼蛛生存,但是很适合蛊虫顺流而下扩散开来。”
刘信娓娓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