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信往前凑了凑身子,急切道。
“信儿,你是大人了,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。
你知道的,你小时候,你爹染了怪病意外去世,厂子里的生意也被人动了手脚,那个时候咱们家欠了很多债。”
刘信听着,点了点头:“阿娘,我知道这些,您不接受亲戚们的救济,把我送到外婆家,独自一人给人洗衣服卖包子,做了很多年苦工才还清了债,然后您才把我接回来。
可是,我们已经还完债了,而且这和我的婚事有什么关系?”
刘母脸上云淡风轻,声音却无比沉重:“前些日子,阿娘差点摊上案子。
有一户债主拿了一笔几千两银子的借条,说我们逾期不还,告到了官府,不仅要连本带利的还钱,还一心要拿我们的宅子做抵押。
阿娘哪里拿的出这么多钱还他们,就是你外公外婆也没这么多积蓄。
后来你二姨妈知道了这件事,拿出她婆家的钱来不说,还联系了她府上的姨娘活动关系,隽宁的三娘是隔壁县县丞的女儿,虽然是隔壁县,可是到底和咱们这儿的官府能走动走动,这才让阿娘平安回来,不用坐牢了……”
“什么?阿娘,他们把你抓走了?你,你没事吧,有没有受伤,他们做了什么?”
刘信急切道。
“好信儿,阿娘什么事都没有,”
刘母拍了拍刘信头,和蔼道,“你二姨妈知道的及时,提前打好了招呼。”
刘信想不到,自己晚回来了这么些天,家中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他细细看着阿娘,阿娘的脸上仿佛多了几道皱纹,比起他离家之时沧桑了不少。
想到这儿,刘信心里一阵痛楚,他的母亲遭受了不白之冤,自己年纪不小了却什么也做不了,刘信起身“扑通”
一声跪倒,不住的愧疚道:“对不起,阿娘,是信儿的错,信儿无能,信儿回来晚了,信儿对不住阿娘……”
“书薇,快来,把你哥哥扶起来。”
刘母搀扶不起,只好叫来书薇,二人一起才劝住了刘信,让他起身坐好。
“信儿,不是你的错……是,是阿娘对不起你……”
刘母说完,竟然掩面哭泣起来。
刘信不明就里,看向书薇,书薇无奈道:“其实,那些人本来是要抓公子走的,公子不在家,就抓了夫人。
他们不只要我们的宅基地,还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?”
刘信问道。
书薇哽咽道:“那上面抵押的,不仅仅是银子,还有公子本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