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缇拍了拍刘信,眼神悲戚起来。
阿音见陆明缇这样,更是自责,不等她说话,陆明缇又对廖玶屈身行礼道:“廖大人,我有些话想对阿音说,不知道方不方便呢?”
廖玶赶紧道:“当然方便,我就在附近守着,有什么事请陆夫人和阿音姑娘吩咐即可。”
陆明缇把抱着的孩子递给刘信,对他轻柔一笑道:“刘信兄弟,拜托你帮我抱下孩子。”
刘信战战兢兢接过孩子,这娃娃正在襁褓里安静的睡着,雪白的小脸粉妆玉砌,红润的嘴唇一吮一吮的,仿佛在舔舐什么美味佳肴,眉眼精致,像极了陆明缇,下半张脸却俊朗非凡,带了韦复盛的英气。
一想到这孩子是赶来见他父亲最后一面,刘信便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,禁不住怜惜万分,他将孩子搂在怀里,学着长辈的样子轻轻拍着,又因为担心阿音的身体而不住的抬头张望着。
廖玶见他如此,踱步走到刘信身边和悦道:“刘信兄弟很喜欢孩子啊?”
刘信道:“稚子无辜。
这孩子今后更是艰难,连完整家庭的温暖都没有。
甚或长大以后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,他又该如何自处呢?”
“我听说,刘信兄弟从前家境很好是吗?”
廖玶闲聊似的问道。
“应该是吧,”
刘信轻拍着孩子点头道,“那时候我很小,已经记不清了。
等大一些,家里出了变故,就被母亲送到了外祖母家,前两年才接回来。
其实有没有钱有什么要紧的,我只记得小时候父母都在身边,日常总是笑语不断,很是幸福。”
刘信语气平静,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平常,泪水却渐渐满上了他的双眼。
廖玶深深的叹了气,道:“各人总是有各人的难处。”
“廖玶大哥,”
刘信把孩子转过来对着廖玶道,“看在我和阿音的份上,若他们孤儿寡母有什么求人之处,还请你不计前嫌帮帮他们。”
“这是自然,刘信兄弟请放心。
但我更希望刘信兄弟能自己看着这孩子长大。”
“廖玶大哥这是什么意思?”
刘信感觉他话里有话。
廖玶道:“我自跟随何大人认识刘信兄弟以来,刘信兄弟的为人一直让我很是佩服,你本不是明月宗弟子,无谓被卷入这场斗争,但你从来没退缩过,遇事也沉着冷静,明月宗若有你这种领袖,是明月宗是福气。
我想将来将某一门宗交给你,刘信兄弟定能不负众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