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何青,阿音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,廖玶等人亦是不胜唏嘘,郭祺豫见众人如此,又见阿音等人衣襟上绣的服丧白花,叹道:“可惜了,何青有识人御人之功,也算是个好领袖,竟落得如此结局。”
“豫伯伯,您……您全都知道了……”
阿音说着,眼里噙满了泪水。
郭祺豫点点头:“我虽隐居在他处,但世间之事也算了然。”
阿音一指庄绩,咬牙恨道:“豫伯伯,这个庄绩曾经是何大哥的手下,后来反叛先投韦复盛再投高士泽,还设计埋伏何大哥。
高士泽更是无耻,公然违反明月宗律令,残害平民,豫伯伯您虽脱离明月宗,但何大哥一直说您蛊术精湛,心系百姓,您永远是我们的守护者。
您一定不会允许这种行若狗彘之人活在世上。”
高士泽立刻火冒三丈插话道:“老门主,你刚才说你早就不是明月宗人了,那明月宗的一切律法斗争都与你无关,你这么大年纪了,不会好意思当着所有人的面出尔反尔吧?”
郭祺豫鄙薄地笑了笑,不紧不慢道:“明月宗还有条律法,叫‘一朝入派终身不得出’,你身为明月宗人,应当不会不知道。
何青是我看大的孩子,他为求脱派自断一掌,如果你有这个本事也伤我一臂,那么我到底是不是明月宗人,就全由你说了算。”
阿音见郭祺豫有站队之意,大喜过望,她深知郭祺豫为人心高气傲,绝不容别人有一丁点言语欺压,更何况遇上高士泽和庄绩这种浅薄之人,就算本来不想管,也会被对方挑起胜负欲。
“高大人,还跟他废什么话,难道我们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他吗?”
庄绩二话不说,立刻招人上前,他二三十个手下一起围过来,直把阿音几人逼到中央。
高士泽亮出手心的水宗赤金令助力,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流滚烫的流水直奔阿音冲来,庄绩双手画符用力一推,前面的硬地瞬间化做沼泽翻滚起来,双方弟子各有来不及躲避之人,其双腿立刻下陷,再拔出来时已经是皮开肉绽,只剩下森森白骨。
高士泽的其余石宗弟子手贴在左右墙上往回一收,那墙体便应力轰然倒塌,在这一顷之间,石宗弟子趁机穿梭在乱石飞瓦之间变换了队形,丝毫不受脚下沼泽的影响。
“是石遁术!”
廖玶道。
他与几个弟子先施蛊稳住脚下的沼泽地,再持住身旁的较大砖块形成一道壁垒,抵挡着从外面射进来的细如发丝的石针和冰棱,几名攻进来援助的木宗下属被高士泽手下发出的冰棱射中,乍看过去皮肤上毫发无伤,实则用手一按,内里的骨肉已经糟如棉絮,毫无战斗之力。
小五令手下从外突围,自己三两步跳上墙头,从腕掌伸出藤蔓勾住树杈,与阿音合力在地上铺开一张细密的藤网扒住泥浆不让人陷下去。
空中盘旋着阿音放出的数百只尖嘴红顶鹛鸫,身长半臂,通身褐色,宽阔的头顶上有一个棕红色的冠,它们翅膀一拍,便“扑簌簌”
地掉落细小绒毛,绒毛上粘着剧毒,一旦皮肤接触便即刻溃脓,几个明月宗弟子不慎吸进鼻腔,整张脸也立刻腐蚀塌陷下去,倒在地上窒息而亡。
郭祺豫自有悬空之术,只要有风吹来便可借力双脚点地不受控制,那些细针到他面前也随风而动丝毫近不得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