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候觉那日,便想将其除之而后快!
只是心存侥幸,还以为夫人对本候忠贞不渝,没想到”
萧让轻笑一声,语带讥讽,“是本候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昨夜春雨急急,阴冷的昭狱里,他端坐着听史敬原讲两人过往,那一字一句都如利刃,扎在他心上,刀刀见血。
顾熙文听了这话,脑子骤然空白,呆愣了许久,难以置信道,“原来,原来侯爷一直都知道?!
侯爷竟是派人暗中监视着妾身?”
萧让胸膛起伏,似是压抑着心头极大的怒火,猛然松了钳制着顾熙言的大掌,冲一旁的暗卫道,“将这匣子虎狼之药拿出去毁了。”
说罢,他似是再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,闭了闭眼道,“既然夫人的心不在本候身上,也不必装出刻意逢迎的模样。
把本候的东西统统搬到演武堂。”
顾熙言闻言,一颗心登时坠入了谷底,她下意识想伸手拉住男人,不料男人一甩广袖,抬脚便带着一众暗卫浩浩荡荡地走出了凝园。
一连四五日过去了,整个凝园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子低沉的气氛。
自从那日过后,萧让再也没有踏入过凝园一步。
他一声令下,日常衣物、枕被全都被贴身侍卫搬到了演武堂里,大有和顾熙言长久分居的态势。
顾熙言是哭也哭过了,去演武堂请罪也去过了,可是一连去了两三回,都被侍卫挡在门外,说是“侯爷公务繁忙,请主母先行回去”
。
自打两人成婚之后,顾熙言在演武堂出入自由,男人就算是处理公务也不曾避着她。
如今那些侍卫态度强硬,一丝一毫都不肯通融,每每出口的搪塞之语一听便是萧让早就吩咐好了的!
男人是存了心思对她避而不见!
可顾熙言思前想后,真真是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
这一世重生以来,她从来没有和史敬原有一丝一毫的牵扯,之所以接他递进侯府的信件,也不过是想防着他构陷顾家而已。
可偏偏她和史敬原有过前缘的事儿又铁证如山——确实是上一世的她亲身犯下的过错。
这些日子,她和萧让彼此心意相通,如胶似漆,伉俪情深。
然而,越是用情至深,越是眼里揉不得一丝一毫的沙子。
这次,她定是狠狠伤到他了。
一连几日,顾熙言辗转反侧,夜不能寐,她本就体虚气弱,如此一来,竟是气血郁结,高烧不退,彻彻底底的病倒了。
近日,成安帝的风寒之症愈加严重,太医院几番会诊,换遍了手头上能用的所有药方,甚至还加大了药物的剂量,谁料成安帝竟是一点儿好转都没有。
这两天,成安帝每日卧床不起,精神大不如从前,勉强撑着才能上完早朝。
演武堂。
淮南王合上茶盏,皱眉道,“也真是奇了怪了!
那太医院一院的国医圣手,一夜之间竟全变成了庸才不成?”
“这几日早朝,皇上连咳带喘,止都止不住,看样子并不像是简单的风寒之症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