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预料中的那样,他娶了纳兰安,坐实了纳兰家正牌接班人的身份,他做事可谓如鱼得水。
工作上一路披荆斩棘,也一路收获颇丰。
与此同时,与纳兰安的相处也渐入佳境。
他从来不曾期待纳兰安以夫为天夫唱妇随,纳兰安是什么样的人,他早已清楚,早与她如此针锋相对二十年,余下的二三个二十年再这样活下去,想象起来也不觉得抗拒排斥。
那就是她吧,既然命运将他们以这样的方式相连,他就不再去想是不是会有别的女子别的可能了。
况且,他想到纳兰安每每对他生气最后却又顺服在他的别样手段之下,便心软如水。
他们是属于彼此的,从灵魂到发肤。
他愿意跟她这样共度一生。
他们结婚之后的第一次严重争执是因为王东山新买了房子。
王东山的想法很简单,婚礼过后,他们应该搬出去住一段时间。
他没有任何其他意思,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婚礼一个仪式感,一个新生家庭设立的仪式感。
可纳兰安并不那么认为:“我不想住别的地方。”
“那不是别的地方,那是我为我们准备的房子。”
“我住不惯。”
“所有装潢都是你喜欢的风格。”
“我不喜欢。”
王东山满腔热情几乎消灭了一半,仍然忍着性子:“就住一个月。”
纳兰安也开始不耐烦:“王东山,为什么一定要我到别的地方住?你以为我们住在别的地方就可以改变你是我们家上门女婿的事实了?”
王东山看她一眼,没接话。
当晚王东山待在自己的房间看文件,十二点仍然没过来。
纳兰安躺在床上,狠狠捶了几下旁边的枕头。
那是王东山睡的地方。
咔哒一声,王东山的房门似乎打开了。
纳兰安迅速翻身,换了个姿势,装作早已入睡。
却久久不听自己房门响动。
再过片刻,竟然听得楼下前院车子发动的声音,王东山竟然半夜出去了。
王东山承认自己很生气。
他并非为自己上门女婿的身份感到难堪,他在人格上无比独立无比自信,何况他的亡母在生之时跟他说过,住进了纳兰家,他等于多了养父养母,并无可惜,所以他不曾自怜于自己的身份。
只是,纳兰安不经意的一句话,还是说明了一个事实--他对她来说,仅此而已。
他和李维他们打牌,一直输,众人取笑他终于受不了当老婆奴,觉醒了吧,大小姐不好伺候。
他靠在沙发背:“是啊,不好伺候。”
杜都,李维的表妹,又递给他烟灰缸。
他笑笑接过,却按熄了烟。
该回去了,不然大小姐更生气。
驾车回去,上了楼,一拧门把,里面锁上了。
冷战持续了三天,王东山飞了一趟德国。
和客户谈得甚为顺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