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说这种强制有什么太大的恶果。
她学会了裁缝,家境也还算富裕,只是夫妻性子有点不太合得来。
如此而已。
一天,天快下雨了,她做完上门生意骑着脚踏车回家,说不出哪点不乐意,不想回家了,决定去她一个伯伯家。
她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汉子正在打娃崽,胸口怦然一跳,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:这么多的白头发,这么多的抬头纹,这么乱糟糟的裤脚一只高一只低,居然是以前的复查。
如果不是这半老头子对她怯怯地点了点头,她一定怀疑自己认错了人。
“复查哥……”
她觉得这三个字已经生疏。
“秋贤呵……”
对方一脸苦笑,“你看这家伙讨不讨厌,就要下雨了,他偏偏不肯走。”
“科科,坐我的车么?”
秋贤的目光投向娃崽。
娃崽对女人和脚踏车眼睛发亮。
“不坐,同小叔说,不坐车,不耽误她的事。”
“不打紧,我反正要经过马桥。”
娃崽看看父亲,又看看女人,一溜烟爬起来,十分内行地坐上脚踏车的前杠。
复查手足无措,大概上前来抢夺有些不便,只是远远地跺脚:“下不下来?下不下来?你讨打呵?”
“科科,同你爹说,不碍事的。”
“爹,不碍事的。”
“问你爹,他来骑不?”
“爹,你来骑不?”
“不……我不会……”
“你要他坐上来。”
“爹,你也坐上来。”
“不行不行,你们先走吧……”
秋贤迟疑了一下,听到对面山上已有淅淅沥沥的雨声,便把自己的一把雨伞回头塞给复查,跨上车朝前面先走了。
娃崽在迎面而来的气流中很兴奋,一会儿发出赶马的声音,一会儿发出汽车的声音,碰到路边有娃崽看着,这些叫声便更加响亮。
“科科,你爹……对你娘……好不好?”
“好。
冲呵——”
“他们吵架不?”
“不,不吵。”
“真的不吵?”
“我娘说,我爹脾气好,吵不起来,没有一点味。”
“一次也没吵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