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银角巷暗卫出去了?”
他几乎能够肯定。
“是,离开银角巷后便失去了踪影,至今未归。”
至今未归,是暂时未归,还是再也不归?
楚璟沉默了下来。
船夫这条线索,恐怕是一个暂停的信号。
有心想查的人,必然会知道船夫的存在,若是顺着这条线索想下去,万分可疑的船夫便是在杀死曾广后跳江离开,从此再难寻踪影。
这便是给了所有人一个“凶手”
,或者说是给了世人一个答案。
明摆着告诉他们,杀死曾广的人已经逃走。
如此,调查的方向便会牢牢的钉在这个已经逃走的船夫身上,又怎会去猜测其他人?
船夫这条线索,恐怕是一个暂停的信号。
若真是如此,接下来一段时间,幕后真凶想必会消停一段时日。
如果镇南王府消失的暗卫就是那名船夫,晏菀必然参与了这件事情,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?
但怀疑晏菀和镇南王府,并非是唯一的答案。
洛阳城中,蠢蠢欲动的人不在少数。
还有在这件事情里一直出现的6梅氏,身怀绝技,杀人易如反掌。
此次归来,6临渊并未多谈她的背景,江南一带也几乎找不到其他有用的消息,定是6家刻意隐瞒。
洛阳城的时间在惊疑不定中流逝,暮色四合时,晏菀从肃王妃处归来,静苑中噤若寒蝉。
她敏锐的觉察到了反常,快步走进院内,却见知行正跪在院中。
主屋的门大敞着,楚璟背对着她站着,无形的压迫感向她袭来。
晏菀疾步穿过中庭,知行悄悄使眼色暗示她,不要上前去。
她不可能放任侍女被罚跪熟视无睹,总要了解个中情由。
她走到楚璟的身后才停下,轻声问他:“夫君这是怎么了?难道是我的侍女开罪了你?”
楚璟这才转过身,面色冷沉得可怕。
在她不解的视线里,他从袖间扔出一个木盒子,木盒子坠落在地上被摔成两半,内里的东西散落出来,如弹珠般漆黑的丸药四下散落,滚到她的裙边。
闻到熟悉的味道,晏菀身子一僵。
她的心极的往下沉,然后缓慢的抬眼,直面他的怒气。
他棕色的瞳孔笼罩着墨色的风暴,视线锁着她,寒声问:“这是什么?”
便是有万般猜测,他也要听她亲口说。
晏菀凝着美眸,原本捏紧的心突然松了下来。
“夫君分明知道,否则为何动怒。”
这是避子药,他们都心知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