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睁睁看着他一口一个把剩余几个饺子吃掉。
用毕,丫鬟抬着食案撤下,何氏回金禧阁,姜婳同燕屼去院子里消食,他最近倒是多了个习惯,用过晚膳后不忙着去书房,会先陪着她在院中转一圈消食儿。
两人走了小会儿在石凳上坐下,姜婳问道:“那刺伤姨母的歹人可抓住了?”
她知道这几日他常去衙署询问此事。
燕屼点头道:“昨日去衙署问过,那人已经抓住,他刺伤姨母抢了银钱后跑去外地,前些日子捉拿归案,这几日跑衙署便为着此事。”
当初刺伤何氏的是他们邻居的一个混子,那混子才十来岁,吃喝嫖赌整日在街上厮混,没钱就回家找老娘拿,老娘年迈,拿不出银钱供他挥霍,他便打起隔壁孤儿寡母的主意。
因着住的近,他知燕屼与何氏的作息规矩,那日见燕屼夜里要出门帮工,就起了歹意,原想着去偷,谁知被何氏发现。
那些都是留着给燕屼秋闱过后去京赶考的盘缠,何氏自然不愿,扯住歹人衣角不许他离开,那人恼羞成怒,刺了何氏一刀扯过钱袋匆匆跑了。
案情不难,不过几日就破了案,只是那犯人跑去外地,让衙差追了半个多月才逮捕,前几日刚刚送回苏州,等着他的是一百大板和牢狱之灾。
姜婳听闻,也松口气,她对燕屼与何氏都有愧疚之心,盼两人都安安稳稳。
…………
日子一晃而过,转眼到七月中旬,天气炎热起来,再有半月,燕屼便要参加秋闱,姜婳也不见他紧张。
距离寺庙事情也过去半月,她的伤势已经养好,每日躲在书房看书炼香,日子过的也算挺快,她原想从神医那儿拿几本毒,药配方的手札,神医却不许她研读这些,让她把基本的医术理论看清楚再来,她蔫蔫而归,也只得应神医要求,先学皮毛。
那几味从古方中得来的古香配方,她都研制的差不多,百合香她偶尔也用,可凝神静气,荼芜香分给丫鬟们,用来驱除房中蛇虫鼠蚁甚的,有特效,久和香她也研制出,不过这是一味合欢的,具体怎么合欢她又不清楚,也不能找人实验,就存在书房的箱笼里上了锁,那味反魂香乃是迷香,她还未找人试过,都一道锁起来的。
还有驱虫粉,止血粉,夜酣粉都暂且存放起来。
姜婳这日早起去书房看了会儿医术,看的昏昏欲睡,便挪步去正房的榻上小歇片刻,半个时辰后暖洋洋的起身靠在迎枕上,珍珠听见里头的动静,晓得姑娘醒了,进来问道:“姑娘,厨房有冰镇的酸梅汤,您可要喝些。”
天气太热,房里摆着四盆冰块,姜婳这小歇片刻就出了一身汗,她唔了一声道:“我先去净房洗洗,一会儿出来再喝。”
去到净房沐浴,姜婳换了身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襦裙出来靠在榻上喝酸梅汤,喝了刚一半,外头的春蝉进来通报:“姑娘,沈家公子来了,说是想见您。”
姜婳瞬间没了胃口,把酸梅汤重重搁在案上,“他来做什么?”
道歉吗?有何用,何必呢。
春蝉道:“奴婢也不知,不过是沈老爷同沈公子一块过来的。”
看来真是来道歉的,不过她心里的确有些事,需见沈知言一趟,劝劝他。
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春蝉出去请人,珍珠紧张道:“姑娘,可要奴婢去喊姑爷过来。”
她怕那沈知言又伤害姑娘。
姜婳摆手:“不必,你在一旁陪着就好。”
沈伯中和沈知言很快随春蝉进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,手中捧着不少礼品,沈伯中让小厮把东西搁在一旁的案上,才挥手让他们退下,领着沈知言来到姜婳面前,见她坐在檀木半枝莲太师椅上,半垂着眸,没太多表情,沈伯中才道:“婳婳,伯父今日过来是领着这个孽畜来跟你道歉的。”
姜婳不吭声。
沈伯中道:“孽畜,还不跪下跟婳婳道歉。”
他骂完又跟姜婳道:“我过去找你父亲说话,也要同他道歉才是,婳婳你怎么罚这孽畜都成,只要你开心心里舒服就好。”
说罢,转身出去,过谨兰院寻姜清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