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杰一噎,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王氏笑着道:“都是一家人,不至于闹那么僵。
只是簪词啊,你这又是惩罚他们姐弟,又是惩罚你四妹,如今不说你堂弟妹们被赶出族学,连瑛词也没有书读了。
这些还都是小事,主要我们不过是商户,哪里能反抗得了伯府的人?”
李簪词也笑着问:“大伯母觉得我应该怎么办?”
“你就学戏文里的那个什么负荆请罪,亲自上门去跟李老夫人道歉,李老夫人肯定能原谅你。
她不原谅的话,就跪在那里,帮她端茶倒水,洗脸侍寝,人心都是肉长的,李老夫人还能不原谅你?”
二婶宋氏也道:“就算是为了弟弟妹妹,你这个做姐姐的,退一步又如何?总不可能因为你的任性,让整个家遭殃吧。”
其他人也跟着附和,让李簪词为整个家考虑,别只顾一个人舒心。
李簪词思忖片刻,说:“二婶说得有理。
李宅本就是我爹购置下来的,当初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,爹才让你们住进来。
如今这个家是我当,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,今朝不认前朝人。
如今我有难,为了不牵连到大伯二伯,今天你们收拾东西,晚上就搬回老房子去住,我也不怪你们忘恩负义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
至于大伯母提的法子,不如大伯母自己躬身去做,说不定李老夫人网开一面,就让堂弟堂妹们去族学上学了呢?”
几个人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,只怕再往下说,李簪词真会把他们赶走。
“我们走也成,家产分成三份。”
李元词走进来,“我在李宅住了十几年,这里本来就是我家。”
王氏心疼地上前去:“哎呀,你还发着高热,怎的出来了?别把身体弄垮了。”
李元词哽咽着道:“娘,身体垮了有什么要紧?那日她让我给昌国公府的人磕头谢罪,这是女儿一辈子的屈辱。”
李杰看到自己女儿哭了,又数落李簪词:“你也是,都是自家姐妹,你看着她受苦,脸上就有光了?”
李簪词说:“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我就把话说开,这套宅子是父亲购买的,名字是我的名字,家里下人的卖身契也都在我手里。
你们给我全搬出去,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,让家丁把你们赶出去。
属于你们的,你们搬走,不属于你们的,若是搬了,我会告你们个偷窃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