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肃顺着哭声,暗自琢磨方向,发现却是从地下传出。
四下仔细观瞧,丝毫找不到下去的门路。
正为难间,忽听房内的呻吟声急促起来,紧跟着一个悠长的嗟吁之声响起,终于安静下来。
不一刻,又响起法觉与道姑的笑声,房门“吱”
地一声打开,二人走进大厅。
岳肃深恐被他看到,刚要隐蔽,却听银铃一响,许多男子又冒了出来。
“王真人,我们在下面说了两天,被她骂的狗血淋头,只是不依,你现在人浆也吃过了,火已平了,就请下去将此事办成,也省的我们兄弟整日听她咒骂。”
其中一人笑嘻嘻地说道。
“你们这些废物去劝说,自是不济,以后少来取笑老娘,要是再敢如此,定让你们瞧瞧我的手段不可。”
王道姑嗔怒地道。
众人道:“我等如此说,也是为你日后做那二夫人,到时岂不快活。”
听到这话,王道姑的脸上立即露出淫笑,似乎众人的话是说到她心里去了,拿脚朝门槛处一踹,蓦然间,厅内众人一起消失不见。
岳肃看的清楚,知道是有下去的暗道,伸手一招,让金蝉过来,指着那门槛,低声说道:“你刚才可看到,那机关所在。”
适才金蝉也跟着下来,隐于竹林暗处,里面的情形看的清楚,点头小声道:“看到了,应该是下去的机关。”
二人刚要小声商谈,该如何处置,却听地下又隐隐传来声音,两人忙趴到地上,侧耳倾听。
“王家娘子,还在这里么?你们这些人也太不长眼色,还不打盆水来,为娘子净面。
既然想娘子留下,就该事事殷勤,令人心下舒服。
常言道,不怕千金体,三个小殷勤。
人心是肉做的,她看你这般温柔苦求,自然生那怜爱的心了,况且法觉又有这样品貌,如此的声势富贵,旁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。
目下虽是个和尚,可知这和尚不比等闲,连奉圣夫人也是来往的,朝中权贵哪个不给三分颜面?只要皇上一道旨意,顷刻便是王侯将相,那时做了正夫人,岂不是人间少有,天下无双。
到那会儿,我们求夫人让两夜,赏我们沾点光,恐也不肯了。
总是这帮奴才不会劝说,你看哭的那可怜样子,把我这一个妇道人家都疼痛死了。
你们快去取盆水来,好让大娘子擦脸。
凡是总不出情理二字,你情到理到,她看看这好处,岂有不情愿之理。”
正说间,忽听铃声一响,岳肃二人吃了一惊,左右散开,抬眼朝里观瞧,原来是个汉子捧着瓷盆向东而去,想来是去打水。
很快,那人端了一盆水返了回来,依然铃声一响,入内而去。
岳肃二人再次返回原地,贴地倾听。
这次又响起王道姑的声音,“娘子请净净面,即便要走,如此深夜,也不好出庙,我们再作商议。
还有一句不知进退的话,娘子即来此地,就是此时出去,也未必有干净名声,法觉的事情,现在谁人不知?出去落个坏名,你同谁辩白?我看不如成了好事,两人皆有益处,这样一块美玉似的人,若不情愿,还要想谁?我知道你的意思,前日进来,羞答答的不好意思,故此说了几句满话,现在又转脸不过来,其实心下早已经动情了。
只怪法觉不好,不能体察人的心思,我来代你收拾好,让你两人亲热亲热。”
说着,好像上前去代人家洗脸、解衣。
岳肃和金蝉都是怒气填胸,突听得“啪”
地一声,像是谁扇了谁一个耳光。
接着又听一个女子高声骂道:“你这贱货,当我是谁,敢用这派花言巧语?我也是金玉之体,松柏之姿,怎比得你这蝇蛆逐臭的烂物!
今日既为他困在此地,拼作一死,到阴曹地府,同他在阎王前算账。
若想苟且,纯是梦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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