儋州之事,秦政昀并未声张,原主虽称得上勤勉,却也难以管理所有地方官。
为了政绩谎报民情者定然存在,而且绝非少数。
而且这种直接封禁的,怕是不只旱灾那么简单,说不准有些正在背地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儋州土地贫瘠,常年入不敷出,多靠朝廷补贴。
如此大的动静,想必闹得不轻。
虽能暂时掩盖,但终究只是权宜之计,纸包不住火,迟早会东窗事发,届时只会引发更大的乱子。
若消息提前泄露,恐怕当地之人会有所准备,反而不利于查办,甚至可能会狗急跳墙,害了秦政昀所派之人。
现在他须得提前备好钱粮,否则儋州的事一旦传了出来,商人逐利,物价必然飞涨,到时候赈灾也会困难许多。
而且处理不好,有心之人趁机散播谣言,还会失了人心。
过了两日,他想着这时候就是京中想往外传消息,也追不上了,他这才召了相关的官员来商议准备物资调配的事。
众人皆沉默不语,秦政昀心中不悦,这些人平日里只知道按部就班,一旦遇到事情,便毫无头绪。
不久后,户部尚书、兵部侍郎和内阁大学士等官员被秘密召入御书房。
秦政昀面上一片冷肃,那一双幽潭一样的眼眸,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。
秦政昀将暗卫递上来的东西给他们都看过之后,“吏部尚书,兵部尚书,内阁大学士,”
皇帝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却充满威慑力,“儋州大旱,百姓困苦,地方官员竟然隐瞒不报!
你们说,该当如何?”
御书房内一片寂静,每个人都感受到皇帝的怒火。
终于,年长的内阁大学士上前一步,拱手说道:“启禀陛下,地方官员失职,理应严惩。
但当务之急是解救儋州百姓。
微臣建议,立刻派遣救灾队伍前往儋州,同时彻查此事,严惩相关官员。”
兵部侍郎也跟着开口,“陛下,下官认为,救灾所需物资庞大,需从各地调配粮食和水源。
可以先从附近州府调粮和水运往儋州,此外,应尽快组织赈灾款项,以解百姓燃眉之急。”
秦政昀微微皱眉,“如今儋州的情况尚未明朗,贸然调粮,若是儋州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重,这些粮食是否足够?还有朝廷送去的银子到底有几分到了灾民手上?你觉得就算拨款一百万两,两百万两,受灾的百姓又能有多少改善?”
这……”
兵部侍郎一时语塞。
皇帝没有说话,目光转向户部尚书。
秦政昀看向其他人,“整天嚷嚷着这点银子远远不够,需要更多,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赈灾款也拨了赋税也免了不少,那么多的银子砸下去,也没听见个响儿。
诸位可还有别的主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