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夫人脸色变得难看,却不得不按照吩咐行事,待丫鬟一走,她手里捏着的帕子几乎绞做一团,眼眸微冷。
倒是她小看了这义忠侯府出来的孤女。
事态发展到这里,已是覆水难收。
周夫人侧身对身边的嬷嬷低语了两句,嬷嬷便福身退了场。
她遂重新调整了心态,看着高台之上那手握空白画之人,换上了审视的目光。
倒不愧是那人的女儿。
却说周静愉从听到尚听礼要火盆子时,就已不太镇定,心下不由升起一股恐慌感,总觉得事情要脱离她的掌控了。
很快,丫鬟便将火盆子端了上来,那火苗属实燃得旺盛。
尚听礼拿着白纸从高台上下来,站定在火盆子前,嘴角缓缓勾起,笑容明媚而璀璨。
她对周静愉说了一句:“周三小姐,你可要瞧仔细了。”
话落,她便将手中的白纸覆在火苗一尺远的距离。
见状,周静愉面色开始渐渐失了血色。
奇迹发生了。
尚听礼手中的空白画竟在大火下,渐渐显色,直至一幅完整的《菊花图》出现在白纸上。
那是一幅《十丈垂帘》,花开似瀑布,花色粉白略有浅淡黄绿色,外围管瓣极长,下垂或长飘,美艳芬芳。
虽画工不够细致,却也将十丈垂帘的美丽跃然纸上。
“原来不是空白画啊!”
“好生神奇!”
不知真相的众人惊呼声此起彼伏,个个都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也有知晓真相之人,静静地看着场上的戏剧。
吴芳一边欣赏着今儿涂抹的蔻丹,一边媚笑道:“真有意思。
年轻时斗不过娘,老了斗不过女儿。
同一种手段,跌在一对母女身上,这仇郦真够失败的,丢人呐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