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商归边说边是朝着姜楠靠近,当他一踏入刑房,见到各种肮脏的刑具,眉头隐隐皱起。
他才七岁,说起谎话来正儿八经的。
姜楠垂眸看着才到她胸口处的少年,看着他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,继续说着,“姐姐,你忘了么,你手上的红绳还是徐妈妈给你编的呢。”
编?编你个鬼吧!
要不是她记得手腕上的红绳是一位姐姐亲手编的,她或许就要信了这个鬼话呢!
这个孩子的话,姜楠再蠢也大致听懂了一些。
眼前的少年是在吴国当质子,或者说,是他的父亲来这儿当质子,而他是在吴国出生的魏国人。
他们带来的仆人中有一位叫徐妈妈的,上个月死了,而姜楠便是来此寻母的智障孝女。
人家故事讲得如此,姜楠便顺着这个少年给的台阶,抬起手,看着手腕上的红绳,语气能有多傻就有多傻,“嗯,好像在家中听人这般说过。”
而这位少年则是勾唇轻笑,随后就似一个小大人一般一看四周的其他人,“既如此,人证物证俱在,本世子就带走了。”
“嘁,不过是空口白话,又无凭证。”
陆溏反驳道。
“凭证?”
商归抬眸看向比他高大许多的成年男子,“你觉得本世子是在骗你么?是觉得,本世子是个孩子,说话不可信么?如此,本世子就回一趟质子府,让母亲来这儿一说如何?”
陆溏的眉头深深皱起,他眯了眯眼睛,露出一丝丝危险的神色。
半晌,他背过身,“无需劳烦夫人,不过是个心智不足的女人而已。”
一切在陆溏的一席话之后成了定论,商归一把捉住姜楠的手腕,盯着陆溏的背影轻蔑地笑道:“多谢。”
说罢,他拉过姜楠,绕开众多当差的,路过池塘假山,来到这个院子的后门。
一路上,姜楠心中疑惑。
陆溏审讯她,怎么就被这个孩子三言两语给化解了?再说,即使这个孩子身份特殊,怎么说也是别国之人,管到他国国内不是越界了?最后,这事往大来说是事关国事,往小来说则是个人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