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,当时因为讷亲的事情朕没有对他发难,只是贬了他的官,但是贬的未免太清了些!”
乾隆对当时的处理结果很不满意。
然而马贵伍肯定是在刑部参了张广泗,这就让乾隆抓到了机会,“那个马县丞状告张广泗玩忽职守,肆意地搜刮民脂民膏,若是坐实了张广泗的罪名,朕定不会轻饶!”
弘昼明白了,乾隆现在是想鄂党垮台想疯了。
张广泗到底有没有罪弘昼心里清楚得很,当初那厮确实是搜刮了几个地主乡绅,可他要是不这么干,那十几万张嘴都得喝西北风。
“皇兄的意思是要借着马县丞的嘴除了张广泗?”
弘昼试探性地问到,“如此便可以削减鄂党的势力?”
乾隆点点头,机会难得,他不想放过,但是听着弘昼的语气,看似不太赞成,“你有异议?”
弘昼立刻站起来,躬身答道:“臣弟绝无此意!
虽是金川同行,但是我等并无交情,战报也不过是实情相奏,故臣弟未有替其求情之说。”
弘昼抬头瞟了瞟乾隆,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到:“然君命难为,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。
皇兄想要治张广泗的罪,那治了他的罪便是!
如此一来鄂党必定元气大伤!”
乾隆笑着点点头,这就是他想看到的。
弘昼瞧着乾隆兴奋的模样皱了皱眉,却被乾隆瞧见了,“弘昼,这里没有外人,你想说什么便说吧!
坐回去,不必那么拘束!”
弘昼听话的坐会位子上,“臣弟赞同皇兄的想法,鄂党不去,如鲠在喉,皇兄深谋远虑,遥想当年的昭襄王亦不过如此!”
“赢则?”
乾隆眯起眼瞧着弘昼,“哼!
你少拍朕的马屁,你这是话里有话!”
弘昼立刻辩解道:“非也!
臣弟乃是肺腑之言,皇兄自然比得过赢则,只不过那鄂党比起魏冉可就要差些了。
魏冉的手下猛将如云,武安君更是天神下凡,长平之战盛传后世。
皇兄再瞧他鄂尔泰,他手下有什么?就凭一个鄂善?”
弘昼说完不忘再瞧瞧乾隆的脸色,见他若有所思,便继续说到:“当年赵国表里山河难倒天下多少英雄,不还是被武安君攻破了么?没了那表里山河,他赵国还有什么?所以啊!
区区一个鄂善怎么能比得上武安君呢?”
乾隆抬起头阴沉着脸望着弘昼,弘昼只字不提张广泗,却唯独提到了鄂善。
鄂善是谁,九门提督,还是京城禁军的统领。
鄂善是比不过白起,可是京城更比不起赵国。
赵国有表里山河的屏障,可是他乾隆没有啊!
鄂党要想发难,那这皇宫还不如赵国,简直就是俎上鱼肉啊!
弘昼又拿他和赢则做对比,赢则的皇位是从兄弟的手上抢来的,那他弘历呢?张党与鄂党曾经都是站在弘时背后的,若是他们俩人一起联手八爷党的人发难,那这皇帝的位子便算做到头了。
弘昼看到乾隆的脸色不好看,便知道自己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。
弘昼咽了口唾沫,继续说到:“可惜了武安君虽然神勇,却跟错了人。
魏冉独断专权,便是犯了大忌,跟着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有好下场!
且看大秦即便没有了魏冉,没有了武安君,那赢则账下亦有猛将,司马错、王龁、蒙武,哪一个不是骁勇善战,横扫六国又有何难,即便是有信陵君、平原君在,那也无回天之力。”
弘昼的话说得很委婉,赢则的手下可是人才济济,实力雄厚,再看看你乾隆呢?毛都没有。
所以想要扳倒鄂党,那就必须要有和他等同的实力,显然现在的乾隆还不具备这个因素,他手下可没有王龁、蒙武这样的武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