哼!
平生不做亏心事,夜半不怕鬼敲门!
!”
一声历喝在前厅外响起,姑奶奶带着阳夕山一步步走进前厅。
阳夕山看向自己妹妹的眼神,说不出的冷漠透彻。
阳拂柳急忙站离开郦震西身后,正要给姑奶奶请安,却被姑奶奶不耐的挥手制止,
“拂柳,过几天你不是还要回到书院去吗?你的功课可都准备好了?到时候别再不到三个月又被退了回来!
郦家的家事你还是少搀和的好!
长亭的事情你也帮不上任何忙,你只要少说几句,就是给你那损人利己的娘亲积德了!”
姑奶奶一番话,说的阳拂柳脸色瞬间苍白如纸。
姑奶奶素来不喜欢阳拂柳,虽说阳拂柳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让人觉得那般完美优雅,但她就是太完美了,完美到不真实,甚至有时候是面面俱到到矫情的地步了。
明明是十几岁的青葱少女,待人接物却比成年人还要周到有度,那双眼珠子也是时刻转着,察言观色细致入微,就好像每说一个字,每做一个动作,都是经过事先精密的安排演练似的,看不到一丝真实的存在。
反观郦长亭,姑奶奶看到的是她在落寞无助时的倔强和坚韧,是苦中作乐时的沉寂冷静,是面对泣血如歌的回忆时的隐忍和成长。
有长亭的真实和阳拂柳的看似完美一比较,究竟谁才是腹中有鬼的那一个,姑奶奶这双眼睛自是看的一清二楚。
尤其是这几天,阳拂柳不是围着郦震西打转,就是送参茶热粥去给郦宗南,明知郦震西和郦宗南素来嫌恶郦长亭,阳拂柳这会偏往二人身前凑,这不摆明了让他们在心中比较阳拂柳如何好过长亭?
这等心思,真是狠毒。
阳拂柳在郦家十五年,还没有谁如此说过她,当即无措的退到角落里,双手绞着,一边委屈的摇着头,一边怯怯出声,“姑奶奶,其实……其实拂柳自始至终都是含着感恩戴德之心住在郦家。
拂柳在郦家十五年,郦家一直当拂柳是自家人,从没有亏待拂柳半分,更不曾拿拂柳当质子看待。
这些恩情,拂柳永记心中,拂柳时时刻刻想的就是能为郦家排忧解难,能在郦家用的着拂柳的时候,尽一份绵薄之力。
拂柳从未想过……如此做,会让姑奶奶误会什么……拂柳,真的是一心一意为了郦家的……姑奶奶,请您相信拂柳,更不要因为拂柳刚才的话就误会拂柳容不下长亭妹妹,其实拂柳一直当长亭妹妹是亲妹妹一般疼爱,即便曾经被长亭妹妹打了一鞭子,拂柳也不曾怪过她半分啊……”
“拂柳,当天你不是晕倒了吗?如何能确定就是长亭打了你?既是无凭无据的事情,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!
否则,你这跟外面那些散播流言的有心之人,有何区别?”
阳夕山上前一步,开口说道。
看向阳拂柳的眼神说不出的清冷淡漠,纵使他一贯就是严肃老成的性子,但是今儿却是明显带着一丝责备的态度。
不知何时,阳夕山心中天秤,偏向了郦长亭。
阳拂柳嘴唇抖了抖,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阳夕山,却被阳夕山沉稳眼神盯的有些不知无措,当即低下头,委屈落泪,“不是的哥哥,那天我虽然晕倒了,但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意识的,屋里除了我和长亭,也没有别人了。
况且,长亭妹妹擅长使用皮鞭,这是整个郦府都知道的啊。
我如此说,并非咬住长亭不放,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,我以后尽量不再提及,我……我只是就事论事才说起来而已。
如果……如果哥哥不想听我提及,那我以后不说了就是……哥哥也不要为了长亭妹妹的事情,就误会我这个亲妹妹啊……毕竟,在郦家,哥哥是我最亲的人了……”
阳拂柳说的可是尽量不再提及,而不是绝对不说!
此刻再配上她这副梨花带雨的表情,饶是外人看来也绝对会相信,就是长亭用鞭子抽了她,而她却委屈的不能说出真相。
这便是阳拂柳最厉害的一点,有些话即便说的模棱两可的,也能让人深信不疑,并顺着她的话自行发挥想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