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刚说完,就欺身上前,怒气匆匆地攥着花蛮儿的手腕,就往外拖。
“你要做什么?去哪儿?厉慕寒!”
花蛮儿挣扎着大叫。
但是,厉慕寒哪里管她那么多,阴沉着脸色,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竹篮子,将她一路拖出都府。
都府外,早有一匹骏马侯在那儿,厉慕寒抱着花蛮儿飞身上马,驰骋而去。
花蛮儿不再问要去哪儿了,反正现在已是身不由己,想去哪就去哪儿吧,总之她相信,他就是不会让她好过。
或许,是把她带去,丢到悬崖下,就像父皇对待施以柔一样?
骏马撒开四蹄,驭风飞奔,花蛮儿的青丝,被风冽冽向后吹起,有几缕不停地拂在厉慕寒的脸上。
但厉慕寒无动于衷,一心一意只是往前狂奔。
那对蕴灼未熄怒火的冰眸专注地盯着远方,神思不知落在何处。
花蛮儿呼吸着自由而清新的空气,看着马儿穿过旷野,迎着第一缕朝霞,奔入一个怪石嶙峋的山谷。
山谷边耸立着刀劈斧凿的山崖,几只寒鸦飞过,叫声悲怆,凭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氛。
骏马在一座坟前停了下来。
这是一座气派而精致的坟,坟的四周种满了相思树,树叶婆娑,仿佛是在替某人倾诉着什么。
厉慕寒手一掀,毫不留情地将花蛮儿丢下马。
花蛮儿没有防备,身子重重着地,粗砺的石头硌得身子生疼。
厉慕寒跳下马,信手将缰绳一丢,那匹跟随他多年的汗血宝马就自己找地儿休息去,通灵气得很。
厉慕寒提着竹篮子,到了坟前,打开盖子,把里面香炉烛火取出来,点着了。
又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布块包裹着的包袱,一打开,赫然可见一颗微微发臭的令人惊悚的头颅。
“父皇——”
花蛮儿爬起来,悲怆地喊了一声,就奔向那头颅。
“滚!”
厉慕寒一脚,又把花蛮儿踹飞出去。
“柔儿,今天我终于带着花轶炀的头颅来祭拜你了。
蛮夷已经为我所灭,花轶炀曾经加诸在你身上的耻辱与苦痛,我会在他女儿身上一一讨回来。
你放心,柔儿,我对你的情意今生今世都不会改变。
你的仇,我会牢牢记在心里,不会忘记!”
厉慕寒的语气是从未听过的温柔,甚至唇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意,他在施以柔面前,甚至都不自称“本王”
了……
花蛮儿心里难受得紧。
死无对证,不知道当年父皇是不是真的做了禽|兽般的事情。
可是,这个厉慕寒,却是个如此极端偏激的男人,叫她无比犯怵。
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?他要如何讨回来?
冰雪聪明的花蛮儿在厉慕寒还未行动之前,不顾一切冲向花轶炀的头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