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主簿抹了把脸上的口水,恼羞成怒,提起拳头道:“你这泼妇,找打!”
妇人面黄肌瘦,哪里禁得起他这一拳头。
围观的男子竟没有一个阻拦,妇人吓得抱头蹲在地上,却听一声惨叫,是谭主簿发出来的。
谭主簿捂着手腕,神情痛苦,眼中火烧,愤怒地环视周围道:“哪个孙子偷袭老子?有种站出来!”
吕黛不作声,捏着一颗松子屈指又一弹,正中谭主簿的门牙。
谭主簿又一声惨叫,捂住嘴,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来,众人惊恐地看着他。
他远比众人更惊恐,松开手,望着手心里的碎牙和一颗松子,额头直冒冷汗,一句话也没说,掉头飞奔而去,像有厉鬼在追他似的。
事态诡异,众人也不敢停留,纷纷散去。
两名妇人也忐忑不安,互相看了看,要丈夫的那个道:“姐姐,你说刚刚是怎么回事?”
要女儿的那个道:“兴许是神明显灵,让咱们不要放弃。”
那丈夫的那个点点头,两人显然收到了鼓舞,忍着饥饿,更加卖力地哭嚎起来。
吕明湖坐在不远处的茶棚里吃着茶,吕黛走过去坐下,道:“明湖,你说她们的家人当真是病死的么?”
吕明湖道:“我方才看见两名鬼差往那边去了,问问他们就知道了。”
一个月前的鬼魂多半已经入地府了,想知道他们的死因,问鬼差是最清楚不过的。
吕黛又走到两名妇人面前,问道:“你女儿叫什么?你丈夫叫什么?”
“虞小娥。”
“汤二富。”
吕黛点头记下,回到茶棚,叫伙计结账。
伙计走过来道:“一共二十文钱。”
吕黛拿出五十文钱,放在桌上,道:“你再拿一壶茶,四个烧饼给她们送去。”
两个鬼差戴着黑色方帽,穿着地府的黑色制服,像两只乌鸦蹲在一户人家门口,等着他家得花柳病的二少爷断气。
“唉,这些个凡人总是不知检点,昨日我才勾了他们县太爷老爹的魂魄,也是花柳病,浑身烂得不成样子,那味道差点把我熏晕过去。”
“要说哪种死法最痛快,还是马上风!
听说咱们头儿就是这么死在名妓床上,真正是个有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