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般事由,俱非空穴来风。
哪位不服,自可上前查验。”
玉盈会众人先前根本不觉得有人会来查这些事,因此本就做得不干净。
此时被人揭穿,一个个面面相觑。
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书书,她往地上一跪,前一句认了罪,后一句便开始诉说凄苦身世,说犯错只是为了谋条生路云云。
那语气十分动人,纵然漏洞百出,仍有不少围观百姓跟着抹起了眼泪。
钱途心直口快,正要出言反驳,却被陆子溶重重一声咳嗽止住。
接着,他朝钱途比了个口型。
玉盈会虽然有错,但在百姓心中还是有地位的。
倘若果真从这些人里挑几个杀了,凉州只怕又要出乱子。
左右这些人犯的不是死罪,不如从轻处置。
钱途会意,扬声道:“玉盈会众人,以伶人之身,行不法之实。
然念其初犯,又有悔过之意,现命尔等供出幕后主使之人,则不取尔等性命。”
这就是给台阶下了。
一群伶人凑在一起,干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脏事,陆子溶反正不信无人指使。
此话一出,沈书书立即毫无气节:“是住在盐场的吕公子!
我们做这些,都是他指使的,他用我们的父母家人做要挟,许我们荣华富贵……”
钱途即刻吩咐捕快到盐场抓人,而后对掌管邢狱的主簿道:“将这些人尽数收押,依律判刑。
无论笞杖徒流,不许判死。”
沈书书带着众人不住叩头,百姓的目光在陆子溶身上停留片刻,终究都没说什么。
这时陆子溶忽然开口:“如今,玉盈会对舜朝使者驻扎在凉州是何看法?”
沈书书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被查,“我们原先的看法是吕公子的看法。
如今被你们逼着把他供出来,我们就没有看法了。
官府的事,问我们做什么。”
“沈姑娘深明大义。”
陆子溶朝她点了点头。
于是众人又去了舜朝使者驻扎之处,钱途将上次驱逐他们的话再说一次。
玉盈会表示支持,百姓们自没话说。
于是舜朝使者毫无反抗之力,只得答应离开凉州。
陆子溶站在寒风里看他们周旋,不住地咳嗽。
他忽然觉得眼前一花,整个人向后倒去。
原本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,才倒到一半,竟不知从哪窜出两名侍卫,一边一个将他架住,道:“陆公子,我们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