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说出去,”
她叮嘱既生:“姐肯定不会说的,你也不能说,太有损我形象了。”
既生嗤之以鼻,冬树也觉得,小孩子能有什么形象可言,但她没有说话。
既生和清卉都不觉得自己身体有问题,他们觉得自己好着呢。
儿科现在挺多人在排队,医生在忙,他们就先去了骨科。
既生原以为自己来医院一趟就是为了安安姐姐的心,但医生摸了摸既生的断口处,皱着眉让他去拍了张片。
儿科人来人往,什么时候去都得等,清卉不着急,先陪着哥哥拍了片。
既生拍片结果很快就出来了。
医生看着拍出来的图点点头:“我刚刚摸着就像是有问题……”
他指着给冬树和既生看:“有异物。”
时间太久了,医生问既生当初是怎么受的伤,但既生全都不记得了,他只记得火光,那场大火里应该有很多的事情,可他不知是年纪太小,还是受了惊吓,全都不记得了
“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?”
医生问。
既生迟疑着:“其实有点感觉……”
确实有点感觉,但他这条腿不怎么用,所以他能忍就忍了。
不是疼痛,而是微微的发痒,能忍受。
所以,既生从没有对冬树说起过。
“现在看不出来异物是什么,虽然目前对你身体没影响,但无法保证以后会怎么样。”
“最好能尽快取出来。”
这就是医生的结论了。
冬树立刻做了决定:“那就做手术。”
既然知道了,她就不能让这样的隐患继续生长在既生的身体里。
既生却有些犹豫,他是真的不觉得这个东西对他有什么影响,并且家里没什么钱……
姑奶家现在又有了一个孩子,洛洛也上学了,祥文叔和荷花婶子工作的厂子现在效益不好,甚至还有倒闭的传言,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,他们不可能找姑奶家借钱。
冬树为了帮姑奶家,把他们所有的课本都给洛洛送了过去,有时候还买了肉菜送过去。
而虎爷爷在港城,他们也不想麻烦他。
阿丁阿呈之前邮了信来,说他们找到了一片牧场,准备把那里的牛羊收购了往外运输,肯定也往里面垫了钱。
既生不想把姐姐辛苦赚来的钱用到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小问题上。
但冬树十分坚定:“听医生的,做。”
当冬树拿了主意的时候,既生也没了办法,他只能说:“看看清卉怎么样吧。”
他们三个坐在了儿科的门口,排了一会儿队,终于进去了,温柔的女医生问了清卉的情况后,又简单地做了些检查,医生放下了手中的听诊器,最后让他们去了心内科。
出门前,冬树忍不住问医生:“请问……我妹妹的情况严重吗?”
女医生嘴角安抚般得微微翘起来,却不是个笑模样,她语焉不详:“先去看看吧,还得做些详细的检查。”
既生和清卉走了出去,新的病人和他们擦肩而过,已经走进了医生的房间中。
冬树对医生道了谢,便也走了出去,走到房门处,她不经意地回头,看到了医生还注视着她,眼中有些怜悯的情绪。
冬树心里微微一跳,前面清卉大大地挥手:“姐姐,走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