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同站在他右边。
族长此时看向另一侧跪着的年轻妇人,温声道:“你如实说。”
那妇人不敢看李丹青,只颤着声音道:“奴婢是在大奶奶房中服侍的,昨晚上……”
年轻妇人说的话,跟上两轮一模一样。
李丹青凝视她,这位就是季家媳妇了。
季家媳妇嫁了人,却还在她房中服侍,半夜里还要去给她添被,可知关系亲密。
推断,这位应该是自己陪房。
看她一脸惊惶,一边说话一边颤抖,估摸着,是被威胁了。
族长又指指案几上两件物事,朝李丹青道:“李氏,这可是你的?”
李丹青抬头看案几上的肚兜和钗子,点了点头。
族长断喝一声道:“那么,你是认罪了?”
李丹青又点点头。
族长愣了愣,没料到,李氏认罪认这么快。
对方毫不反抗,反让人不是滋味。
族长蹙眉看看李丹青,很不满意,魏氏妇人,竟这般没有骨气,威吓也不须威吓,这就认罪了。
他哼一声,示意季同拿供词过去给李丹青签名画押。
季同走过去,解了李丹青手中的绳索,见她双手有伤,仔细瞧了瞧,判断她曾经拿了瓷片割过绳结,因转过头朝族长禀了一声。
族长终于正眼看李丹青了。
他吩咐宋嬷嬷道:“上去搜一搜她身子,看看藏了何物。”
宋嬷嬷闻言上前,搜完李丹青,回头禀道:“没有。”
族长又喝李丹青,“摊开手。”
李丹青便摊开手,任由宋嬷嬷再检看一遍。
确认李丹青没有藏“兵器”
,季同再次上前,把供词放在她跟前,递了笔给她。
李丹青很乖顺,签了名,画了押。
这一局野男人断了腿,又到了这个地步,是挽不回了
就这样吧。
李丹青的手再次被缚起来。
她塌腰跪着,转头看季同去拿开野男人身上的麻袋。
麻袋拿开,野男人披散着头发,脸上全是伤,有些地方已结了痂。
他身上衣裳破破烂烂,左手臂有一截袖子不见了,手臂血糊糊的。
他被扶起时,瘫坐着,双腿似乎不能听使唤。
李丹青不忍再看,移了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