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的妈的,这些人太狠了,把他打成这样。
她这会突然有点后悔,早知道,早起就不扯他裤子,由得他跳窗跑掉。
说起来,在这件事中,他本是无辜的。
族长冷声道:“尔言,你私通魏家妇李丹娘……”
他说完罪状,问道:“你可认罪?”
李丹青听得身边“咚”
一响,转头一瞧,野男人正挪动身子,一副想要生吞族长的模样。
季同走过去,伸手按住野男人肩膀,不让他动弹,一边道:“尔言,人要识时势,你这样了,动怒没用。”
说着叹息,“你可知道,适才众人磨了刀,想要割了你本钱,还是我拦住了。”
“你腿断了,再没了根子,到了地下,只怕会被别的鬼欺负。”
又劝:“好好认罪,赶紧画押,早点完事,少受点罪。”
野男人奋力仰头,瞪着季同,似乎有话说。
季同跟他交过手,若不是仗着人多,是打不过他的,这会有些别样心思,便想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。
季同松手,走到族长身边,耳语道:“观尔言的言行和武功,总觉得该有些来历。
他现下想说话,不若听听他想说什么。”
族长权衡一番,点头道:“可。”
季同回到尔言身边,掏出他嘴里的帕子。
尔言“嘶”
一声,看向李丹青,哑着嗓子道:“身世。”
李丹青一愣,接着想起,自己向他提过,说知道他身世。
她一下子很是凄酸,骗你的啊,傻子。
季同看向族长,见他点头,便上前掏出李丹青嘴里的帕子。
李丹青深吸一口气,看定尔言,认真道:“我是骗你的,我根本不知道你身世。”
尔言张了张嘴,又合上,隔一会摇摇头,似乎嘲笑自己蠢。
李丹青心里难受,拼着嗓子干巴巴不适,扬声音道:“尔言,你长得俊,气质佳,识字,会武功,双手没有干过重活的痕迹……”
“祠堂里这一干人,包括魏二郎,全比不上你。”
“按理,你当是高门贵公子。”
她声音再扬一扬,“你是贵公子,若在此蒙冤死了,家人寻来,迟早会为你伸冤,给你报仇。”
尔言抬头,眼睛里有了一点光采。
忽然一笑,颔首道:“是。”
李丹青还要再说,嘴里已被塞上了帕子。
她看过去,尔言也被塞了帕子,再不能说话。
季同递供词给尔言时,尔言这回很平静,签名画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