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一落,便见一箱箱黄金,古玩古画,玉石器物,就连外头的汉白玉影壁,都被砸下抬了进来。
看着那影壁,赵正德怒极反笑:“这本就是我府上的东西,怎么就成收受的贿赂了?还说你们东厂不是栽赃陷害?”
“我要见皇上,我要见皇上!”
赵正德不死心的大喊大叫。
霍砚懒怠地转着手里的银手炉,算计着一路来回的时辰,不知回去能不能赶上他的娘娘起床,若还未起,他还能与她一块儿再躺会儿。
这般想着,霍砚自然不愿与赵正德多费口舌。
当年他从霍家抢来的东西,自有陈福比着单子核对,应该大差不离,有所缺漏就用他贪墨的银两中抵扣。
至于赵正德这条狗命,自然没什么用处了。
霍砚径直站起身,面无表情道:“一个不留。”
陈福颔首。
赵正德眼睁睁看着妻子老小一个个被拖出去,气得心血倒流,口中鲜血喷涌不止,他望天怒斥:“老天无眼,老天无眼啊!
我赵正德一生为官清正,两袖清风,临老却还要挂上收贿的污名,我到底做了什么孽,老天要降此责罚!”
霍砚闻言脚下一顿,当即回眸乜他,面容冷淡,目色清冷如霜。
看赵正德一副饱受冤屈的模样,霍砚蓦的笑起来:“这才几年,赵大人便将自己做的孽,忘得干干净净了?咱家帮你回忆回忆?”
他这般阴恻恻地看过来,平白让赵正德打了个冷颤。
霍砚慢条斯理地坐回太师椅上,眸光紧紧盯着赵正德,口中吐出一样样刑具的名字。
一样样念下去,赵正德本因动怒而潮红的脸色渐次惨白。
霍砚面上的笑意却越发明显:“先给赵大人试试夹棍?”
赵正德登时疯狂地挣扎起来,斑白的发髻被撞散,面上的正气被恐惧替代:“不要,我不要!
你杀了我,杀了我!”
“啧,咱家才想起来,此处不是府衙,没得这些刑具,”
霍砚有些惋惜的叹道。
赵正德以为劫后余生时,霍砚转而又笑起来:“赵大人惯爱用私刑,府中定然是不缺这些器物的。”
他虽在笑,可那笑阴森可怖,让人周身升寒。
当即就有番役去后院搜寻。
赵正德自己当然知道,霍砚说得没错,他府里确实有那些要命的东西,他面色惨白如纸,脑中刻意尘封遗忘的记忆缓缓苏醒。
惨叫声,迸溅的鲜血,哭喊声,撕裂的人体,夹断的手指,沾血的木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