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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之奎道:“之前凌相也说了,无嫡立长乃是大周自古传下的规矩,皇上,祖上规矩万万不可破,有一便有二,那以后谈何立国之本?”
话音一落,朝上之人脸色皆变了变,目光在凌仕诚与徐之奎之间转了转。
凌仕诚偏头看向说话之人,啧啧叹道,这人,是狡猾又古板啊,老了老了,可别翻船!
他感觉到上头那人扫了自己一眼,忙低下头,缄默不语。
这种事,只要站错一次队,日后,就怕不好过了。
林云山见凌仕诚不接招,他用手拢唇轻咳,再看着底下那些人,忽然就觉得累了,复又叹道:“罢了,今儿个就退朝吧,此事明日再议。
易安,你随朕来。”
武易安自上次单独面圣之后,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,像有口气提着,七上八下。
他知道的太多,总不是件好事。
那一年,他被选为东宫伴读,自觉地是件光宗耀祖之事,熟料一脚踏入泥潭,再也无法抽身。
他跟在圣上身边二十几载,极为熟悉此人秉性,概况而言,就是防人之心甚重,或者说,圣上根本不信任何一人,哪怕是,已成为一把利刃的自己。
自当今天子登基那日起,易安便一手替他建了支暗卫,用处嘛,自然是那些明面上无法办的事,如窃密、卧底、刺杀等等。
这些天,他已觉得喘不过气来,如今,心更是一沉,甚觉不妙。
林云山屏退众人,留赵福喜远远缀在身后,与武易安一前一后,在这宫里,慢慢悠悠地走着瞧着。
这些年,他每日要不是忙着批阅奏折,要不就忙着勾心斗角,还真是从未有机会,好好逛一逛这皇城。
林云山的心尖上透起一丝的酥麻,这红墙青瓦,这一草一木,皆让他心生眷恋与不舍。
其实,他一生权谋算计,到头来,为的,也就是这个江山罢了。
“易安啊,朕走之后,无论是谁你都要尽心辅佐,做皇上的,总有许多不得已。”
走了不知许久,云山终于开口,竟有些悲凉之意。
武易安一震,他已想好各种情况,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一句,正想着说些什么,只见眼前之人,身形一顿,直直地倒了下去,头撞在青石板上,溅出好些血花。
大周天子病危矣!
洛水之上,几十条官船一路往东,畅行无阻,声势浩大。
这一夜,几条官船迎面驶来,待靠近时,船上有人摇旗,又出示令牌,只说要面见三殿下。
无忧心下一奇,问他:“究竟何事,如此慌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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