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者,探探这东齐宫中的情形,日后回了西秦,也只是有益无害。
于是她想了想,道:“陛下这提议未尝不可……只是在下有一要求。”
“沈兄但讲无妨。”
沈秋摆出一副“江湖人士”
的做派道:“在下久在江湖,若是在宫里呆不惯了有一日要走,还请陛下勿要阻拦才是。”
“朕依你。”
段云亭沉吟片刻,笑道,“只要朕在一日,便绝不食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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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好几个月了,人还没找到?”
年迈的西秦皇帝坐在御案后,重重地“哎”
了一声,“这秋丫头怎么如此不识抬举?”
“父皇还请息怒,”
冀封立于堂下,拱手道,“这婚事她本不愿,原是……原是儿臣强加于她,还望父皇勿要因此而牵罪于沈家。”
老皇帝闻言,有些疲惫地靠坐回椅子里。
他心下虽恼这沈秋不顾天家颜面,逃婚而去留下一堆烂摊子,但也知其父沈威身为护国大将军,战功卓著,声威显赫,自己也断然不能因了此等缘故,而奈他何。
况那沈威也已亲自前来请罪数次,亦是心急如焚,自己这厢也不好多加怪罪。
“罢了,朕老了,有些事也无力顾及了。
太子,这本是你的事,便且全权交付与你罢了。”
他叹息一声,“尽快将人找到便是。”
“儿臣遵旨,谢父皇开恩。”
冀封深深叩拜。
“你们且去吧,朕乏了。”
老皇帝摆摆手。
殿中二人依言告辞,出了门,方才立于冀封身旁一直一言不发的人,这才开了口。
这人便是西秦二皇子,冀禅。
兄弟二人虽生得有七八分相似,但较之冀封,这冀禅无论面容轮廓是还是行事作风,都要刚硬冷峻几分。
为人不易亲近,加之又是次子,故他在朝中的声威远不如其兄。
而冀封为人宽和从善,待自己这个一母所出的二弟,二十余年来,却也未有半分疏离。
冀禅追上冀封匆匆的步子,道:“这西秦之内,多少人要巴望着成为当今太子妃而不得,却不料这秋丫头竟宁肯出逃,也不愿嫁与大哥。”
略一迟疑,慢慢道,“既然她走得如此不留情面,大哥且随她便是,又何苦这般念念不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