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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天黑了,段云亭还是摸了过来。
沈秋正坐在灯前奋笔疾书着什么,似乎是没有发现他的到来。
段云亭本来打算从背后来个偷袭什么的,但及至走近看清了她所写的东西,忽然便不说话了。
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站在沈秋身后,看她在昏暗的灯下一笔一划写着画着,直到腰酸背疼站不住了,才站直了身子微微活动了一下胫骨。
这一下让沈秋回过神来,她正准备回过头去的时候,一个温热的身子已经贴了过来。
段云亭俯下|身子,从后面环抱着她,零碎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侧。
沈秋最怕他这么似有若无地撩拨,一下子又不敢动了,只是直视着前方道:“什么时候……来的?”
“有一会儿了,”
段云亭喃喃道,“你居然没有意识到,看来果然是聚精会神。”
沈秋沉默了一会儿,轻声笑道:“此刻你我已进了南蜀皇宫,若是得以同其联合,攻秦之战便是指日可待。
这一回纵然我已没有资格出战,东齐……也绝不能败。”
段云亭没有回答,只是起身走到桌前,拿过她桌上的纸页徐徐翻过了。
但见其上所写,不外乎西秦用兵习惯,阵法特点,骑兵装备之类,一张一张看过,竟已经有了厚厚的一沓。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?”
他开了口,声音很平静。
“自打回东齐之后,便开始了。”
沈秋低声道,“攻秦一事……我不能无所作为。”
“朕明白。”
段云亭方下了厚厚的纸业,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头。
沈秋一时无语,只是伸手覆住了肩头的那只手。
二人心里都明白,无论如何,冀禅亦或是西秦,始终是横在彼此心内的一道坎。
正此时,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。
二人迅速收了手,面面相觑之下都心有所感。
沈秋收起桌上的东西,站起身来冲外面道:“何事?”
外面守卫道:“有位大人想见见密使大人。”
沈丘也没问来者何人,只一颔首道:“那便请进。”
片刻之后,守卫却是引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进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