矮的那人生得容貌清秀,是个年轻傲气的模样;高的那个儒雅清俊,举止倒是老成几分。
二人俱是一副穿金带玉的打扮,想来并非寻常人物。
这时室内的两个人也已经起身迎了上来,两双人八只眼睛相互对视打量了一番,却没有人开口,甚至动一下。
段云亭同那个高的两人互相看对眼,不动神色地用眼神过了几十招;沈秋原本也是盯着高的,但余光瞥见旁边那个矮的,微一挑眉,竟是发现了些许端倪。
至于那个矮的,眼睛在沈秋段云亭身上打了几个转儿,最后竟是落到了身边那人身上,分明是有些沉不住气了。
然而正要开口之际,却被那个高的伸出衣袖轻轻拦住,又退了回去。
然后那个高的微微转了身子,面向段云亭一拱手道:“见过东齐皇帝陛下。”
段云亭一挑眉,笑了笑,没说话。
然而旁边矮的那人却看着他一挑眉,道:“你便是段云亭?”
沈秋段云亭齐齐一皱眉,然而那高的却微微一皱眉,语气略带责怪道:“陛下,注意礼数。”
这回沈秋段云亭直接愣住了。
南蜀皇帝朱楣当政不久他们是知道的,但谁能想的到竟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?只是惊讶归惊讶,既然矮的那个是朱楣,高的那个自然是权倾朝野的大丞相何青玉了。
果然朱楣听了何青玉的责怪,立刻收敛了几分。
不情不愿地清了清嗓子,他走到上座坐了下来。
而何青玉也从怀中取出了之前段云亭给出去的那个盒子,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子上。
段云亭沈秋见状自然知道对方有备而来,也一个坐一个站的落了席。
沈秋将盒子拿起收好,心想敢把传国玉玺就这么往外送的皇帝,这世上也就只有段云亭了吧。
不过以“西秦使者”
打晃子之后,这东西确实是最言简意赅的“信物”
了。
既表明了身份,也道清了诚意,至于来意……纵然那小皇帝看不出来,他旁边那个何青玉却不会不懂。
否则二人也不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深夜来访。
段云亭心里明白,既然有了今晚这出,事情只怕是成了一半了。
但分明是他来求人家的,他却故意不做声,只是装模作样地一口又一口地喝茶。
终于,朱楣再一次地沉不住气了,瞥了旁边的何青玉一眼,他开口道:“东齐皇帝陛下隐瞒身份,涉险远道而来,若非有至关重要之事,必定不至于此。”
“实不相瞒,之所以亲自前来,便是为求两国联合抗秦一事。”
段云亭方才买够了关子,及至对方一问,忽然就这么毫不遮掩地说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