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经人家不敢把家安在这里,致使这地方有了唯一的优点,就是房租便宜。
刑鸣一直想让苏清华搬出锦绣坊,那么鹤骨松姿的一个人,住在这种地方,如白玉陷泥沼,可惜了了。
可苏清华虽行动不便,性子却是一如往常的刚烈,几次三番拒绝刑鸣的帮助,有时脾气上来,就直接撵他出门。
老林不愧是虞仲夜多年的司机,绕了四十分钟的圈子,重新把车停回锦绣坊的门口,正巧看见虞仲夜自那条胡同里出来。
老林跳下车给虞仲夜开门,虞仲夜刚刚坐进车里,刑鸣就迫不及待地问:“答应了?”
“没答应。”
虞仲夜摇头,反问,“如果是你,你怎么做?”
果不其然,就知道苏清华不会低头。
刑鸣没来由地不痛快,一直蛰在心里的那点阴暗就醒了过来:“敬酒不吃,他既然不答应,我就找个理由断了他的工伤补偿。”
虞仲夜颔首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“什么?!”
刑鸣当了真,急了,一下从车后座跳起来,大失平日里冰王子的风范。
“傻瓜,骗你的。”
虞仲夜低笑,伸手将刑鸣揽进怀里,像逗猫一般抚摩他的身体,“你师父答应了。”
刑鸣更为惊讶,好奇心在身体里挠痒,想了想,说:“他没少骂你。”
“看见了。”
虞仲夜神情很淡,语调平稳,一点不像心存芥蒂的样子。
明明赌输了,刑鸣仍不死心地问:“那……台聘编制?”
“得寸进尺。”
虞仲夜垂眸看着他,眼底笑意加深。
“不行吗?”
刑鸣抬脸对上虞仲夜的眼睛,还真就得寸进尺。
“看你表现。”
虞仲夜的眼廓很深,但眼神与往常不太一样。
刑鸣第一次从这双眼睛里看见与欲望相关的火,烫得他的心莫名一紧,问:“在这里?”
虞仲夜在刑鸣腰上捏了一把,力道不小,但不是不快,只是不耐烦:“在这里。”
刑鸣知道老林或许早已见怪不怪,不会回头,更不会多嘴,可他自问过不去自己这道坎儿,不愿意被人欣赏活春宫。
刑鸣不动,也不说话,不拒绝,也不逢迎,他眉头微蹙,嘴唇抿得很紧,只是直直盯着虞仲夜的眼睛。
两个男人情绪微妙地僵持着,半晌,虞仲夜对老林说,你下去抽根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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