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思遇不置可否,看上去是在安静等待,实际上是认识到自己再次被抛弃的事实,恐惧到手脚抽筋,痛到不能动。
不多时,护工回来,说唐慕延已经走了。
唐思遇缓慢的眨了下眼睛,像是情绪一下被抽空,不再说话。
护工没发现他肌肉僵硬,抽筋疼痛,又嘱咐两句,退出了房间。
门关上的那一刻,唐思遇生出浓浓的绝望,仿佛关过来的不是门,而是再也推不开的棺材盖。
还没有给陈周越打电话,他会不会很担心?唐思遇又想,以后还可以再见到陈周越吗?
他无声地哭,胃一抽一抽地疼,唐思遇止不住地反胃,呕吐,一点也不想活了。
“哥……”
唐思遇头晕,失力跪倒在地上,他的额头抵在地毯上,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,好似这样能缓解疼痛。
他说:“救救我吧,陈周越……”
傍晚五点半,火烧云红透半边天。
而在此时,陈周越像一团正在遭受炙烤的炭,在火堆中不断的哗然崩裂。
重要单位无证件无法进入,打电话让人来接他进去的时候,陈周越从来没有哪次这么庆幸自己是陈安疆的外孙。
唐慕延的秘书把他领到办公室,明确说明唐慕延外出开会,不清楚晚点还会不会回来一趟。
陈周越点点头,表示知道,但也不走。
秘书离开后,陈周越在唐慕延办公室待了一个下午,无意瞥见书柜一角的保险柜没锁,他准备顺手关上,垂眼却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……
陈周越仔细浏览过文件,觉得这个人真是烂透了。
个人手机打不通,他拿办公室的座机给唐慕延拨过去。
果不其然,对方接了。
“哪位?”
唐慕延看见来电号码,语气严肃,“你怎么进的我办公室?”
陈周越的语气很克制,但话下那种隐隐的怒气和质问呼之欲出,“唐思遇人呢?”
唐慕延刚开完会回家,他接着电话,开门进屋,忽略陈周越的问题,诘问道:“陈周越?你在我办公室做什么?”
唐慕延避而不答,陈周越便提其他的事来让他开口。
“不做什么。”
陈周越拿手机拍了张自己无意找到的那份文件的照片发给唐慕延。
留足时间,确定对方看到后又撤回,“不好意思,忘记不能拍照外传了。”
通话陷入沉默,隔了一会儿,唐慕延才开口问他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陈周越眼眸漆黑,鼻梁高挺,每一处轮廓线条仿佛都蕴藏着锋利寒意,他冷冷道:“我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