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元敬点头:“是的,我如今想明白了。”
阿宝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如今想明白了还有个屁用啊!
黄花菜都凉了!
!
这下总算是破案了!
原来他当年抗旨,拒绝为她作画,根本不是像传闻说的那样讨厌她,而是被上司怂恿的。
这位上司好心机呀,今上仁善?
好罢,今上确实仁善,但她阿宝心眼小啊,她可是很记仇的。
昔年她因为这事成了桩街头巷尾的笑话,可梁元敬却被时人赞“孤直耿介,不畏权势”
、“有傲骨”
,满东京城的人宣扬他的事迹,如何能教她不气?
是以后来她几次三番地捉弄他、报复他,到头来,原来只是一场误会!
“岂有此理!”
阿宝怒火中烧,拍桌而起:“你那位上司是谁?叫什么名字?是那个姓秦的长胡子老头么?我要抽得他儿子都不认识他!”
街上行人纷纷侧目望来,梁元敬忙拉着她坐下,又亲手倒了杯茶给她消火,道:“前年他便回乡养老了,不是秦学正,你可千万别打人家!”
阿宝一口气将茶喝光,又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掼,气道:“你就是太好欺负了,谁都能糊弄你,哼!
若不是我脾性好,你焉能活到今日?”
梁元敬闻言,笑弯了眸:“是,多亏你脾性好。”
差点没把他折腾死,倒是真“脾性好”
。
夕阳西下,梁元敬起身结了账,二人回家。
阿宝此时已恢复了魂体状态,躺在毛驴背上,跷着二郎腿看天。
彼时云霞漫天,官道上四处都是归家的行人,出了城,两侧青山如黛,远远可以望见村庄里升起的袅袅炊烟。
阿宝哼着荒腔走板的歌谣,忽听梁元敬问道:“阿宝,你有心愿吗?”
“有啊,”
阿宝说,“冲进大内,将赵從和他那一堆女人杀了,再将皇宫一把火烧了,然后把御史台那些谏官们的胡子打个结,挂在中书省的廊庑下风干三个月。”
“……”
梁元敬停下脚步,无奈地看着她:“不要胡说。”